白原徹在室内出現時,白晝才意識到現在有多晚。
金發青年敲了敲門,發出清脆的聲響:“喂,該休息了。”
白晝正面對着他,利落地把降谷零摔在地上,擡頭:“完了?”
“嗯,完了。”
白原徹點頭,看了看躺在地上喘着粗氣的金發青年,往旁邊努了努嘴:“他還在那裡等你。”
“嗯。”白晝轉身朝降谷零伸手,降谷零也伸出手借力站起來。
汗水弄地手心黏糊糊的,降谷零一起身就松開了手。
他看向那位前輩,卻發現沒有看見身影。
隻能聽到一句飄飄然的話:“我累了,先走了。”
沒有聽到腳步聲。
也沒有看到人。
“那邊有淋浴室。”白晝沒有回話,而是對降谷零說道,準備去找就在隔壁的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看着幾乎是在那位前輩走之後就迅速找來的白教官,心裡明白,那位前輩怕是白教官安排的。
他默默地把這些記在了心裡。
三個人出基地的時候,外面剛好在下雨。
昏暗的天幕之下,樹林在風雨中搖曳,閃電中在地上打下狂魔亂舞似的影子,仿佛是什麼妖魔鬼怪在張牙舞爪。
白晝假裝在自己的懷裡掏了掏,然後從系統空間裡掏出來三把傘。
猶豫了一秒,還是把傘放回去一個,遞給了離自己最近的降谷零:“稍等,車上還有一把傘。”
降谷零看着他:“白教官,不麻煩您了,我們兩個撐一把傘就行……”
因為是折疊雨傘,而且還是他能夠藏在兜裡的模樣,白晝選擇的傘不是很大。
但是雨很大。
按照這兩個人的性子,肯定是要兩個人擠一把小小的傘。
肯定要被淋濕。
萬一感冒了就不好了。
白晝強硬道:“有多餘的傘為什麼不用?再說就這幾步路。”
降谷零&諸伏景光:……
不知道為什麼,看着眼神執拗的白教官,莫名覺得對方像是固執己見的小孩子,别人的話都聽不進去。
明明就這麼幾步路,淋點雨怎麼了。
白教官似乎把他們看得太緊了。
“那我去拿好了。”諸伏景光拿過降谷零手裡的傘,撐開,站到了雨幕裡,先斬後奏地朝白晝笑,“反正就這幾步路。教官,你的車鑰匙。”
白晝:……
他無奈地把車鑰匙遞給諸伏景光,看着他撐傘過去。
降谷零就站在他旁邊一起等着。
閑來無聊,于是試圖和這位看似冷漠實則非常熱心(不熱心為什麼會給他們開小竈?)的教官搭話。
“白教官看起來非常年輕啊,能冒昧地問一下您貴庚嗎?”降谷零試探着挑起話題。
的确如此,白晝看起來太過年輕了。
平時威嚴的時候看不太出來,但是接觸多了,降谷零也敢仔細看他的教官了,然後就發現,這位教官獅實在是看起來太年輕了。
說點有些冒昧的話,他幾乎都要認為他還沒成年。
忽略他把自己摁在地上揍了一晚上的超強實力。
白晝被他問地一頓。
對哦,自己這具身體年齡多少來着?
白川晝的年齡比降谷零他們要大一歲,而這具身體比白川晝要小三歲……
白晝沉默了,偏過頭去,有些不情不願地說了實話:“二十。”
降谷零:“……欸?”
警校第一被他的話吓得露出了豆豆眼。
二十歲?!那教官不是比他還小嗎?!還真的差點沒成年嗎?!
他今年都二十二歲了!
他的話變得有些結巴了:“那、那教官你成年了嗎?”
“當然。”白晝說道,意識到霓虹這邊成年歲數和他的國家不一樣,解釋,“在我的國家,十八歲就成年了。”
“啊,教官不是霓虹人啊。”降谷零心道果然如此,然後不得不再次在心裡感慨白川晝的神通廣大。
竟然能夠把一個外國人帶入公安基地,權力是真的大啊。
而且這個外國人還在警校裡當教官。
這麼說來,白教官也很厲害了,能夠做到這些。
白晝又把頭轉過來,狀似認真地說道:“不要知道我年紀小就欺負我啊,我會和鬼佬告狀的。”
正所謂說,二十歲正是告狀的年紀。
降谷零一噎:“就教官你那實力,我怎麼欺負得了你啊!”
誰敢欺負教官啊?還是那種能一拳把你幹到地上去的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