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地和白州的搭檔其實并未結束,但也快了。
他們最後還有一個任務,這個任務完成後,組合就此解散。
不過也不是說以後不會有再搭檔的機會。
但是白蘭地還是挺惋惜的,畢竟這麼有腦子這麼省心的搭檔已經不多見了。
而且他還很有趣。
這是白蘭地在開了個黃腔發現白州在情事方面空白地不正常之後産生的感覺,他在那之後就時不時要拿這個逗一逗白州。
隻是可惜次數多了之後,白州的臉皮厚了很多,又或者是習慣了,他的臉和耳朵不再老是輕易地紅了。
白蘭地覺得不能再成功逗白州是自己人生一大憾事。
這餐飯之後,兩個人就開了車去任務地點。
開的是白蘭地的車,白州也有車,但是因為他的身份,他并沒有張揚地把車開出來——雖然他的身份那幾個自己其實都清楚,但是該演的戲還是要敬業地演一些的。
白蘭地随意地開着車,一路上耳邊都充斥着白州的聲音。
“白蘭地,你的車速還能再慢點試試呢?你是想讓我們趕不及到達任務地點好讓任務失敗嗎?”
“白蘭地,你開這麼快是想要讓交警注意到我們攔下我們,好讓任務失敗嗎?你是卧底不成?”
“白蘭地……”
白蘭地:……
他神情麻木地将速度停留在一個不快不慢的速度。
一開始其實他也有跟對方吵過的來着,但是他沒吵過。
在無數次沒吵過之後,白蘭地意識到了自己嘴皮子與白州的差距,後來就直接閉麥,不吵了。
也不知道白州這嘴皮子從哪裡練得,反正搭檔到現在,他就沒見過能夠吵過白州的人。
之前搭檔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其他人也過來合作,但是無一例外都被白州的毒舌攻擊走了。
這大概也是為什麼他能夠和白州搭檔這麼久的原因,因為也許隻有他能夠受得了白州這噴子了。
白州其人,性格和外表一樣冰冷,這一直是白蘭地對白州的看法。
他曾親眼看見一個代号成員摔在白州面前,血流了滿地,白州冷眼看着,對他的祈求不予絲毫反應,任由那個代号成員就這麼因為失血過多死去。
換做是白蘭地,他至少會随便叫個底層成員處理一下,或者是轉身直接離開。
但是絕對不會像是白州那樣,白發青年面不轉睛地看着那個人,眼神沒有收回,就這麼冰冷地,不帶絲毫感情的看着這個生命逝去。
白蘭地有時候覺得,白州根本就不像個正常人,特别是在白州獨自一個人的時候,靜坐在那裡,似乎要化作一座亘古不變的雕塑。
他看人的目光有時候會不自覺地有種不屬于此世的感覺,人命對他來說也是不在意的東西,但是他卻又存在一種怪異的仁慈。
怎麼說呢?很像一個神明。
對,就是那種像是神明對于凡世的人類的那種慈悲。
所以,在白州一把把他拉下,用左手掌接住了那支利箭的時候,他是震驚的。
他分明能夠躲過的其實,但是白州的反應比他還快。
鮮血順着穿透了的手掌滴落下來,白州用另一隻手把愣住的白蘭地推向裡面:“别礙事。”
他在心裡後悔着,自己怎麼就看到有箭往自己身邊的人射去的時候,就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接了呢?
還忘了現在的自己隻是個肉體凡胎——雖然可以重生複活也不算是個純正的凡人——還以為自己還有靈力或者時空法則之力,能夠将箭隔離在手掌。
這樣的自己真是有夠傻的,習慣果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剛剛就不該攔下,白蘭地就此死去的話,未來毀滅組織也會少了一個競争對手。
白州面不改色地把箭矢折斷,生生拔出來,草草地撕了點布料随便包紮止血。
今晚的任務對象是他很熟悉的華國人,有箭矢他也不是很意外。
想來那邊也差不多準備好了。
随着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火焰撲天而起,白州愣了一下,下意識看了眼手表,并沒有到時間。
他立刻轉過頭去看身後的白蘭地。
白蘭地的臉色是從未見過的難看,他的眼瞳中閃着跳躍的火焰。
“時間沒到,你怎麼提前引爆了?”從樂樂那裡得知對面及時撤離了,并未有什麼傷亡的白州心下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