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見山淩被送去的是組織的醫院,出了急救室住的也自然是組織的病房。
對于代号成員,組織向來是慷慨大方的,病房條件十分不錯。
房間十分大,月見山淩老早就醒了,他睜開眼,眼睛裡沒有絲毫剛醒之人該有的迷茫。
病房裡不出意外沒有人,月見山淩看了眼床鈴,沒動它,而是自己撐起身子。
難言的疼痛讓他本就蒼白的臉瞬間白的更加透明,月見山淩倒吸一口冷氣。
正是淩晨三點。
*
波本趕到組織醫院時,是六點半。
病床上的青年依舊阖着雙眼,呼吸微弱,若不是有些微弱起伏的胸口表明他還在呼吸,他幾乎都要以為這是一具屍體。
想起琴酒在電話裡面對于尊尼獲加“廢物”的稱呼,波本輕呼出一口氣。
然而下一秒,電話鈴聲響起,在安靜的病房裡顯得有些刺耳。
他不悅地轉身出門去了走廊,是貝爾摩德打來的電話。
“波本。”貝爾摩德開門見山,“聽說尊尼獲加重傷了,現在正躺在醫院?”
“貝爾摩德,你的情報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快啊。”波本輕笑着回答。
貝爾摩德在那頭哼笑一聲:“波本,你最好沒有在醫院待一晚上。”
“怎麼會?”波本用疑惑語氣問道,“雖然我是很想好好陪陪我的好搭檔的,但是很遺憾的是,我昨晚上有事要忙。”
說的冠冕堂皇,組織裡誰會信嘴蜜腹劍兩面三刀的波本真有同事愛搭檔愛啊。貝爾摩德在那頭想。
更别說,據她的情報,這次尊尼獲加本來是不會受傷的,似乎是波本在暗地裡使絆子。
她伸了個懶腰,看着外面的藍天白雲,心情很好地丢出一個情報:“昨天晚上,你所在的那個醫院有資料被盜了,好自為之吧,波本。”
老實說,波本下意識的反應是月見山淩,但下一秒他就意識到不可能。
月見山淩才出急救室,怎麼可能有能力不動聲色地盜出組織的資料?
這個醫院裡面有重要資料的事他是知道的,具體位置他也知道,但一旦行動就會被組織内部系統察覺,所以他一直都未對這裡下手。
被盜是個好消息。
波本站在門外思索了一會兒,而後推門而入,對上了一雙藍色的眼睛。
月見山淩醒了。
青年已經撐起來身子,他看着波本從門外進來,首先過問的是任務:“琴酒有說什麼嗎?比如說又罵我廢物?”
“……”波本點了點頭。
月見山.廢物.淩在心裡歎了口氣,擡頭去看挂着的點滴。
手掌冰涼,是他不喜歡的感覺。
然而還有一大半沒有打完。
“在樓下買的粥。”波本走過來,将一碗粥打開放在他面前,還貼心的把勺子放在了他不打點滴的手邊上。
月見山淩聞到了十分熟悉的香氣,他低頭一看,切成小塊小塊的胡蘿蔔還有瘦肉點綴在粥裡面,散發着香氣。
腦袋告訴他自己已經吃過了,然而肚子卻不這麼覺得。
已經糊弄幾天的月見山淩按了按有些抽痛的肚子,朝波本點頭緻謝:“謝了。”
波本就在邊上扯了椅子坐下,等他吃完了才開口:“昨天晚上,這所醫院的資料被盜了。”
月見山淩給了他一個驚訝的表情,不似作假。
波本注意觀察他的表情,繼續說道:“雖然你是躺在了病房裡,但是以琴酒的疑心程度,還是會被懷疑。”
“我知道了。”月見山淩點頭,并看向門外,“而且大概他快來了吧。”
門被粗暴的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