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靜悄悄的沒有聲音,過了一會兒,一聲輕笑從拐角處傳來。
一張笑臉迎面撲來,白蘭地一臉驚喜:“啊呀,是你,你果然沒死。”
青年的眼中卻沒有任何喜意,而是看不見底的幽深,他說:“白州,好久不見。”
兩把AK同時對準了對方的腦袋,兩人就這麼舉着槍,在狹窄的過道裡對峙。
“你是公安。”白蘭地說,臉上始終挂着笑意,“白州啊,公安有什麼好的。”
“比組織好。”白晝冷冷回答。
“有嗎?公安能像組織一樣信任你嗎?”白蘭地歎了口氣,愁容滿面,甚至換了個更加親昵的稱呼,“遙,組織對你不好嗎?”
白晝沒理他,但白蘭地卻繼續自顧自地說着話,完全沒有尴尬的情緒:“組織對你多好啊,一年偶爾才有任務,任務完成了就可以自由支配時間,工資也肯定比公安的多吧。而且在組織裡你還有我們,公安裡都是一群沒腦子的廢物……”
“閉嘴。”白晝打斷了他,在心裡開始盤算。
如果現在就這麼和他同歸于盡,也不是不行。白蘭地這人太過危險,而且心思比冰酒還難猜。以一換一的話……
白蘭地看出來他的意圖,竟然率先把槍放下了,黑發青年嘴角含笑,用甜膩的語調說:“在監視器裡看到你時我就有準備了。這裡埋着八個蛋,如果我死了,這群人會為我陪葬。遙,雖然我挺喜歡你的,但是在立場不同的時候我可不願意和你殉情哦。”
從樂樂那裡得知這邊确實有一個足以炸掉整個會所的八個蛋後,白晝冷笑一聲:“那你今天真是走運。”
“好嘛。”白蘭地盯着他,“你性格變了好多啊。”
“别廢話,八個蛋在哪裡,帶我去。”白晝面無表情地用槍口怼了怼他的頭。
“不要這麼粗暴嘛,好歹是曾經的同事。我帶路,不過你可以把槍放下嘛?我都已經放下了喔?一開始我還在想怎麼會有人在冰酒的手下發現這個據點呢,一看到是你就明白了。遙醬真是一如既往地厲害嘛。”
看着面前的巨大物品,白晝直接拿手铐把對方和自己拷在了一起。
白蘭地興許是覺得好玩,興緻勃勃地盯着手铐,任由他拷。
愉悅型犯人,是警察最頭疼的對象,因為對方犯罪全憑自己喜歡或一時興起,并且沒有規律。
而白蘭地就是這種類型的人。
他不忠于組織,但是卻是十足的惡人。
白晝從系統背包裡拿出來了一堆工具。
白蘭地在一邊啧啧稱奇:“我從以前就對你随手掏東西感到疑惑了,你真的是啥都有啥都帶在身上啊。”
白晝伸出左手把他湊過來的腦袋往邊上推了推,警告:“不要離我太近。”
白蘭地撇了撇嘴,在邊上安安靜靜地待了一會兒後,突然開口:“你不是羽生遙。”
白晝的動作沒停:“何以見得?”
“他的左手處有一次任務中為了救我而留下的疤痕。”白蘭地說,“但我看了你的左手,你沒有。”
白晝:……
他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
沒想到白蘭地竟然知道這個疤痕并且一直記得。
自己現在用的身份卡是白川晝,真正的羽生遙還在醫院躺着休養,這具身體自是沒有什麼疤痕。
他頭也沒擡:“對,我不是羽生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