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上去看看。”
白文風輕雲淡回答道。
“你這是何苦啊我的海!”小黃兩眼一閉,“海裡的人魚那麼多,你就黏着景楠不放?!你就不能随便喜歡一條人魚嗎!”
“瞎說什麼,喜歡怎麼可以随便,”白文擡手蹦開亂跳的小黃,“喜歡都是有理由的。”
“我讓你說理由估計你都說不出來,”小黃不服氣道,“你不把自己當回事誰會喜歡你?也就景楠還願意理你一下。”
“你這話戳到我心了,小黃,”白文一把捂住胸口,面上不變,“我不是沒把自己當回事。”
“反正你就做好心理準備吧!”
沒眼睛的小醜魚長歎一口氣,“但是你要記住,不到最後時刻不要上岸。”
“好的,謝謝你,”白文伸出手,想要摸小醜魚的腦袋,感受到流動的小醜魚一驚,連忙躲開,卻還是被白文碰到了,“一路小心。”
“不要碰!我走啦,你們小心,平安回來!願海神保佑你們!”
小醜魚說完這句話,轉身擺動魚鳍對着白文搖了搖,消失在海水。
“呀!”
白文放下被粘液腐蝕的右手,對發出聲音的小黃道:“怎麼了?”
“你真的手欠!明明知道有毒還碰!”
“你不懂,”白文嘴角一揚,眼裡閃過一道光,右手微微拂過魚尾,“我們快到西海岸工廠了。”
*
夜晚,村莊。
景楠和任光豪躺在塔下,靜靜地看着夜晚中的星星。
白天他們和貝科在貝科妹妹的酒館見到了本應該離開的阿溫哈,一番牽扯之下,貝科才發現這才是真正的阿溫哈。
“怎麼會……”
貝科的妹妹一臉凝重的放下酒杯,“叔叔他已經在我這住了好幾天,如果按照你們的說法,假冒阿溫哈叔叔的人應該會找到我,但是他從來沒有來過酒館。”
“真的奇怪啊!”
任光豪抓狂,太陽穴突突地跳個不停。
“你們兄妹真的沒有聯合起來騙我們?!哥哥知道妹妹要被送去祭祀,妹妹不知道自己要被祭祀,甚至和要送自己去祭祀的叔叔住在一起,”他的心髒瘋狂跳動,隻覺得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你們在一個村子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一個在南極一個在北極!”
貝科和他妹妹對視一眼,兩人有些尴尬的錯開目光。
“停,”眼見貝科還要解釋,景楠打斷他冷淡開口道,“你們兄妹什麼情況我們不想了解,它不重要,我想在隻想知道剛剛村口遇見的阿溫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三天前,”貝科努力回憶道,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叔叔突然找上門來,告訴我要将妹妹送去祭祀,我很震驚,但是叔叔說完就走,我追着他跑出屋子,才發現村裡都變了……”
“你意思是在這之前你沒出過門?”
任光豪一愣,“你不是街溜子嗎?”
“哥哥他因為嫂子意外去世之後就一直酗酒,鮮少出門,”貝科妹妹解釋道,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我和叔叔勸他不要這樣,但他一直不聽,所以我們就減少了聯系,我實在看不下去,但也沒辦法,日子還是要過的。”
“至于叔叔他是在七天前突然來我這裡的,他當時沒多說什麼,隻是讓我不要告訴别人他在這,同時讓我給你報信,還讓我不要出門,我一開窗子他都和我急,恰好這幾天天氣不怎麼好,窩着也是窩着。”
“你給我報信?”
貝科撓了撓光頭,“七天前我一直睡着……”
“你别和我說話了!”貝科妹妹氣惱道,“我以為你是醒悟了,結果你……”
她深吸了幾口氣,選擇不理酒鬼,看着景楠說道:“你們來是……”
“我們準備去塔下調查,”景楠思索了一番,“你叔叔說神是人,人放魚——他之前說過這句話嗎?”
“沒有,他最近一直嘀嘀咕咕,我有時候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前幾天打算找個醫生來看他,結果他硬生生攔着我,甚至晚上坐在門口盯着,我隻能一直陪他,準備過幾天看看。”
她将袖子别起,“哥哥怎麼會認不出叔叔?”
“他們樣貌,性格,甚至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貝科有些崩潰,“我分不清啊,我真該死!”
“任務完成再死,”景楠冷冰冰說道,“今晚是祭祀,準備好送我們過去。”
“你聽懂那老頭的話了?”
任光豪問道。
“不難理解,我和白文曾經見過一隻奇怪的八爪魚被西海岸工廠捉去,你們那個新神雕像應該和它有點關系,塔下的魚應該是人放的。”
“又是西海岸工廠搞得!”
“休息一下,晚上過去,”景楠問起貝科的妹妹,“請問有新的衣服嗎?”
“有,”貝科妹妹起身,“我帶你們去二樓洗漱,哥哥你别要死要活了,去給我們的客人準備一下食物。”
“我和你一起去,景哥。”
任光豪心裡燃起火,恨不得把西海岸工廠一巴掌拍死。
景楠踩在木制樓梯,眼裡閃過暗光,不出意料他們會在今晚被帶去西海岸工廠,也不知道白文在海裡怎麼樣了。
一定要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