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要讓它明白為何掙脫不開,秦煙及時補充這羽箭是陶景做過改動的,勸它早點死心。
秦煙放在袖子裡的破符紙飛出,隻見陶景并上雙指控制符紙飛向它。
它讪笑兩聲,鼓起勇氣勸慰自己:“不就是張破符嗎,能有多大作用?”
似乎是聽到了它的話,陶景停下手中動作,它也面露驚喜。陶景将洞口外的符紙召進來,火光照亮整個洞穴,也讓所有人看清洞内慘狀。
那燒了半截的符紙托舉一團足有半個洞大的火團慢慢下降,陶景收回靈力,那火焰瞬間熄滅。
“用我教你的方法。”
秦煙等她展示完符紙的效用,不等那惡鬼開口求饒,強行半張破符塞入它嘴裡。她口中念訣,隻見火焰從它體内出來,燒焦的氣味伴着黑色的煙霧一齊消散。
為了不讓大家再受到什麼驚吓,秦煙速戰速決,讓它來不及叫喊就徹底消失。
陶景取下青帶,面無表情看向她們,隻是眼中閃過歡喜。當然,因為離得太遠也沒誰能看到。
“阿景!”秦煙幾乎要哭出來,她迅速跑向陶景,到面前時一個飛撲挂在她身上,含糊不清道,“這次是真的你了吧,剛剛吓死我了!”
秦澤蘭無奈笑着歎氣,又見白眠跟在她後面,不免攥緊了拳頭。陸向薇見她這般,也隻能拍拍肩膀勸慰:“畢竟是長輩的決定。”
等他走遠了陸向薇又換另一套說辭:“依你們秦家的脾氣,我看再過幾年,等阿煙到你這個年紀了也會離家出走的。說不定又能給你們秦家黃了一門親事。”
“哼。”秦澤蘭冷笑兩聲,“真不知道那些長輩怎麼想的,非得讓所有人都湊成一對兒。”
“白家不也一樣嗎?”
“還是鳳凰好,生不了那麼多。”秦澤蘭看了一眼齊臨,迅速湊到陸向薇身邊,“你說呢?”
陸向薇跟随她的視線,挑眉笑道:“你是說……齊家?”
秦澤蘭點頭:“雖說血脈單薄得可憐,不過鳳凰至少不用背上一門親事不是?先看過未來的情緣,要是心裡滿意呢就試一試,不滿意呢就直接斬斷,放過人家也放過自己。哪裡像我們,非得強扭幾筐瓜。”
二人吐槽過一些家族秘聞,心滿意足地轉移話題。
秦澤蘭看插在牆上的羽箭,不免歎了口氣,調侃道:“其實把它留下也不是不行。”
“正有此意。”
“沒想到你們會來。”陶景給秦煙擦完淚後看向衆人,“我本打算解決完這裡就去找你們。”
“我們是跟着你來的。”秦煙指向剛死的發妖,“冒充你的。”
“我?”她似有不解,自己看到的隻是一個人形灰影,并不知道它和自己長得一樣,待秦煙解釋過後也知道了來龍去脈,最後還是問了一句,“倒是我失策了,你們沒受傷吧?”
“隻有剛傳送過來時遇到了一點意外,後來就看到你了,抱歉,是發妖。不過我們起先以為是有什麼模仿能力的妖,并沒有輕舉妄動,所以也沒出什麼亂子。但是在屋外時,那頭熊還真是有點吓人。”
“大約是和發妖一夥兒的。”
陶景問道:“還有活着的?”
“你沒見到嗎?”秦澤蘭見她搖頭,便追問下去,“你從哪裡進來的?”
她指了指上方那個洞口,現在沒有火光,隻有幾點暗淡的星光。
最初見到那幾位冒充淩婋與長老的發妖時,陶景本打算直接解決它們,但聽到一隻瀕死的發妖揚言要讓自己老大給她顔色看看,她索性放走它,一路跟着到林中某處。
沒想到這還剩一口氣的發妖突然失去蹤迹,她放出靈力感知周圍環境,感知到腳下有一片巨大的空間,空間内充斥着怨氣,陶景果斷另尋入口,還真就到了它們的老巢。
那發妖正在報信,一擡頭就看到陶景從外面跳進來,沒忍住大叫一聲,之後就死了。
聽秦澤蘭說完她們遇到的情況,陶景提議走她們來時的路。
幾人說了許多,不多時又去角落掃蕩,隻等陶景清理這裡的殘局好一起離開。角落裡的靈核幾乎是堆積如山,陶景因說自己拿不下了,讓幾人自行商量如何分配。
走前,陶景不忘填補被自己打穿的洞口。
齊臨隻等所有人都走得遠了,自己才到她身邊去,低聲問道:“你沒受傷吧?”
陶景搖頭。搖頭過後又覺不妥,便攤手向他展示,果然連衣角都沒破。
他輕輕一笑:“那就好。”
“你呢?”
“我?受了一點傷,不必擔心,很快就會好的。”齊臨看着插在牆上的羽箭,笑着看向她,“我第一眼就看出來,它是假的了。”
陶景點頭。
“不是看你身上有沒有卷軸的!”齊臨聲音忽然提高,見前面的人紛紛轉過頭來,他一時語塞,臉上一熱恨不得鑽回去。
前面幾人越走越快。
沉默中先響起她的聲音:“我知道。”
“你……你知道?”
一點涼意落在他手上,慢慢擴散至整個手背,離開一瞬後又貼住手心,從指縫穿過,化解他的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