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岑搖搖頭,“專業的事還得專業的人來。”
“行。”艾維思答應了,收起試管。
然後她站起來披上外套,墨綠的裙擺絲滑的從大腿中部落到腳踝上一點,閃着細碎的光。
“走吧,我請你吃飯。”她率先往門外走出去,右腳踏出門檻,又忽然回頭,“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此來是頂替了一個名叫司理的女孩的身份,你在外需要稱呼我為司理,不要叫錯了。”
雲岑點頭,他跟着她下樓。
艾維思讓老闆上了幾個招牌菜。
她坐在雲岑對面,“阿岚老闆的手藝很不錯呢。”
她撐着下巴,“雲,你打算在這裡常住嗎?”
雲岑不知道她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疑惑地看着她。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在這裡有長期計劃的人啊。”她舉例,“就像這次考試,隻是短期停留的話,就沒有必要了吧。”
雲岑懂了,他稍稍露出一點無奈苦澀的神色,“因為想要賭那個萬一啊。”
萬一他們對他沒有那麼狂熱呢?萬一他沒有被找到呢?萬一有人已經頂替了他的位置呢?……萬一…萬一……無數的萬一堆砌出了一點妄想,于是忍不住抱有可以安穩生活一輩子的想法…
艾維思有些愕然,她想過千萬種答案,可偏偏沒想過這一種。
她終于脫離了對雲岑的濾鏡,開始覺察出他的不對勁了。
她忍不住把眼前這個人跟她印象裡的羅奈爾得比較。
然後發現幾乎是兩個人了。
羅奈爾得總是冷漠的,不怎麼愛說話,人就像他那雙灰色眼睛一樣,神秘又拒人千裡,算無遺策的實力與絕對理智為他吸引了很多的追随者。
在大多數的慶功宴裡,許多人興高采烈慶祝,他卻像是一尊沒有感情的白玉神像,冷漠地站在宴會最高處或是最遠處,平靜注視。
而雲岑卻是有溫度的,他更貼近一個普通人,會因為一些“萬一”生出一些妄想,露出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天真來。
她一下怔住,直到老闆把招牌菜端上來她才回神。
她喃喃:“雲,你變化了好多。”
雲岑沒說話。
他跟艾維思其實沒有很深的交集,隻是在幾次行動裡合作過幾次,在雙方老師的介紹下知道了名字。彼此之間并不了解,關于對方的情況都是來源于同期的嘴碎。
她天賦很好,但沒有去競選首席,據說她不參與競選的消息傳出來時,她那群一廂情願的追随者天天跑她樓下質問她撕心裂肺,熱淚盈眶,聲嘶力竭。
艾維思大概是覺得吵,叫保衛處把人全部拖走了。也是因此,生院的現任首席在同期裡的話語權不高。
按理首席畢業後都需要考研,然後到格爾瑪進行下一步學習,雲岑畢業後直接跑路,而艾維思呢?她這時候本該在格爾瑪學習。
她卻出現在了十四州…是特殊任務。
“他們…怎麼樣?”雲岑吃了半碗飯,終于問道。
司理筷子一頓,“你離開之後,他們就跟瘋了一樣,在一、二州找你的蹤影,沒有找到後就各自回到家裡,發動家族的力量繼續找你。這次特殊行動,有一部分化院的人也會跟來,不過他們要晚半個月到。”
雲岑額頭青筋跳動,他實在無法理解,“我又不是他們的妻子,隻是一個上司,他們到底在想什麼?老闆沒了難道不可以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