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眠了三天,我想估計還會一直這麼失眠。
躺在床上一直醒着,自無盡的黑夜到東方朝陽升起,我都毫無倦意。
白天練紅炎來找過我,他語氣淡淡的讓我看不透,我不是很明白,明明前段時間我們的關系不是這樣的,就因為來了一個公主就把我丢一邊了嗎?
未免也太絕情了。
所以我問他是不是真的要和那位公主成親?
他:“嗯。”
我感到自己的心髒抽痛了一下,這種感覺我很不喜歡。
可現在聽到他這麼回答我,我發現這周圍的一切我都好讨厭,都看不慣。
隻愣了幾秒我便笑道:“你喜歡她?”
“喜歡。”
“那我呢?”
“你,”他頓了頓,偏過頭看了我一眼,“隻是長得比較像她。”
我眨了眨眼睛,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像是不忍再說更過分的話,起身準備走。
我下意識拉住他的袖子不想讓他離開,我感到自己手在發抖,“你從來,都不喜歡我,對不對?”
他輕輕,“嗯。”
那聲音仿佛梗在我的喉嚨裡,就像一根魚刺讓我痛苦不堪。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流淚的沖動,我看到自己緊緊捏着他袖口的手在逐漸泛白,此時我想把他揉碎了鑲嵌進自己的身體裡,讓他永遠不離開我。
我想,這或許是我自己造的孽,是我的模樣讓他對我起了興趣,才使我經曆這些。
或許是真的,他從來沒喜歡過我,喜歡的,就隻有我這張臉。
他的衣袖被我死死攥着,柔順的布料像被一把鋒利的匕首殘忍地撕開一樣不再精緻、價值千金。
他說:“這畢竟是我的寝殿,明天你就搬去隔壁院落。免得佩格看見了不痛快。”
佩格?那位公主的名字?
我下意識放開手,愣愣地點了點頭。
是啊,他是皇子,高高在上的地位讓我望塵莫及,如果不是我這臉,或許從一開始我就已經被他送去當奴隸,或許就不會認識他,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就連我一直被他當作别人我都沒有辦法為自己打抱不平,我不能把他怎麼樣,也沒有辦法讓自己那麼快就遺忘掉喜歡他的感情。
我心中縱然悲痛不堪,卻也不願以淚洗面,我不願再去想關于他的種種一切。然而心中百般自持,那痛心與怨恨生硬硬被壓迫在心中,哽如巨石,讓我菜飯不思。
可讓我不解的是,雖然他冷落于我,但是吃穿用卻不減少,該有的東西樣樣都有。春景和秋景待我還是如往常一樣,可是那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看着很難過。
寒冬臘月裡屋子内卻暖如春日,我坐在榻上發呆,近來因吃得少了身體總是乏力酸軟。身體和心都是說不出的酸脹悲涼,感覺全身又重又無力,沒事的時候總是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