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辭走向後台的更衣室,許奕着急地跟着,像一隻尾巴,黏在崔辭的身後。崔辭不以為意,當他是去後台拿東西的,沒有阻止許奕。
把厚重的外套脫下來,許奕眼巴巴地盯着看,渾然沒有拿東西的迹象。崔辭瞥向許奕,自顧自地将挂在衣架上的工作服取下套在身上,手探向腰後系着腰帶,開口問道:“許奕,你有事找我麼?”
許奕心虛地低下頭,小聲嘟囔:“我肯定有事找你呀…但是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
崔辭皺着眉看着許奕,說:“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清。有什麼事趕緊說吧,别在這浪費時間。”
許奕立刻撇下嘴,手指扯着衣擺,鼻翼微皺,很委屈的樣子,聲音像是黏膩在喉嚨裡,崔辭聽得不真切。
“你态度好差啊,就對我一個人這樣嗎?就因為我之前要你微信,所以你對我有偏見,一回店裡就對我很冷淡,一直在挑我錯處?”
尾音倏然變高,像不知名鳥類在早晨發出的尖銳叫聲,崔辭擡眼看着許奕,他白皙的臉頰兩側微微泛紅,莫名其妙的指責和莫名其妙的委屈情緒浮現。
崔辭垂下眼睛,感到好笑。
真是一個無理取鬧的omega。
他伸出手将擋在門口的許奕拉到一邊,說:“我對你沒有偏見,至于你說的挑你錯處我也沒有過。你不要亂想。”說完,他帶上帽子,擡腿要走。
許奕站在後面幽幽地說:“崔辭,可是,我已經知道你離婚了,并且是你的omega出軌,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事。”
崔辭停住腳步,站在了原地。
許奕說完後,仿佛握住了崔辭的把柄,起初心懷愧疚的道歉也變了味道,變成一種幼稚而又搞笑的要挾。
他得意洋洋地看向崔辭近在咫尺的後背,仿佛有了底氣一般,氣勢也強了,示威挑釁道:“現在你知道了吧。”
“嗯。現在我知道了。”崔辭沒有顯露出許奕想象中的吃驚面容,不鹹不淡地回答。
他不再想要再去搭理許奕,他已經對面前這個omega的情緒轉換迅速感到厭倦,無暇再去解釋什麼,崔辭走出了門。
許奕顯然對此感到不滿意。
“你就不好奇我怎麼知道的嗎?”許奕連忙地跟着崔辭走過來,不甘心地問道。
“知道什麼?小奕也說給我聽聽呗,老闆可是有夫之夫,别說給他聽了。”唐宇航笑嘻嘻地問。
“有你什麼事?唐宇航。”許奕皺着眉頭,面色不太妙。
阮煜見崔辭面色不虞,湊近他問:“怎麼了?上午不順利嗎?”
“不是。”崔辭搖搖頭,靠在水池邊洗手,“是許奕。”
“許奕怎麼了?”
“他知道我的事。”
“什麼事?”阮煜問,聽着流動的水聲,阮煜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小聲地呢喃道:“他怎麼知道的?我誰也沒有告訴。”
崔辭擦幹手指,“我也不知道。”對上阮煜的眼睛,認真地開口:“阮煜,其實omega和alpha都是煩人的物種,隻不過許奕更甚。”
“你讨厭他麼?辭哥”
崔辭将擦手的毛巾挂好,“算不上讨厭,他太自以為是了。”頓了頓,斟酌着說:“還有,他和我高中救下的那個omega同名,都叫許奕。我在想,他們會是同一個人麼?”
阮煜說:“不會吧,世上不會有那麼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