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老師希望停課還是不停呢？”

原從筝說：“不知道。我是希望不停課的，因為很快就要期末……”話沒說完，崔辭猛地靠近他，話尾被原從筝吞進肚子裡，原從筝的身子一僵，崔辭的的鼻子靠着原從筝的，崔辭的眼睛此時很亮，裡面好像開着一盞明亮的燈，直勾勾地照進原從筝的心裡，引得原從筝幾聲快速地心跳。

“真的嗎？”崔辭不信，問着。

原從筝面上不顯，冷靜地推開崔辭，“别靠我這麼近。真的。我希望不停課。”

“停課多好啊，休息一上午原老師還可以睡個懶覺，我就希望停課。”崔辭倒在沙發上，看着天花闆說着，他很期待停課，眼珠子還往原從筝那兒轉，看他的反應。

“崔辭，我和你不一樣。”原從筝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書，翻閱着，他低頭看書，其實沒有看，隻是掩飾他停不下快速跳動的心跳，但吐出的話很刺耳，隐約着有兩層意思，即使原從筝隻是無意說出。

“噢——”崔辭裝着不明白，應了一聲，起身給原從筝泡茶。

溫熱的茶遞給原從筝，原從筝沒接，眼神示意崔辭放在茶幾上。崔辭将茶杯放在透明的茶幾上，茶杯下沒放杯墊，氲着可厭的水漬。

“原老師，你很喜歡上課麼？”

原從筝沒想到崔辭會這樣問，就随口答道：“還行吧。”

“我覺得沒人會喜歡上班吧？”崔辭從沙發上坐起來，他歪着頭，又複述着之前的話，碎碎念似的念叨着，“停課多好啊，老師學生都休息。”

崔辭坐着，望向落地窗外的雪景，一片白，遮蓋着一切，原從筝坐在他旁邊的小沙發上，此刻正端起崔辭泡的茶，低頭喝着茶水。

崔辭視線又落在原從筝身上了，原從筝的頭發有點濕，可能是雪落在他的頭發上化了的水。崔辭就很沉默地望着原從筝，原從筝也察覺到崔辭的視線，卻也沒擡頭，默默地承受着崔辭的注視。

崔辭看着原從筝，一時就把中午那點的委屈就煙消雲散了。

終于受不了似的，原從筝的聲音在崔辭耳畔響起。

“你怎麼一直看着我？”

“想看就看了。”

原從筝臉上閃過不自在，但很快就沒了。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兩顆心仿佛離得也很近，又仿佛離得很遠。

雪還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