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南星,你放開我!你要是殺了我,閣主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安子穆拼命掙紮着,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尖銳,帶着一絲絕望的顫抖。
“你覺得閣主會知道嗎?”
梁南星的聲音冰冷刺骨,不帶一絲溫度,仿佛來自地獄的低語。
梁南星說着,手卻沒有絲毫放松。
過了良久,他像是突然厭倦了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猛地松開了安子穆的脖子。
安子穆如同一袋沉重的貨物,重重地摔在地上,濺起一小片塵土,狼狽不堪。
梁南星隻是側目,眼神冷漠得如同看一具屍體,冷冷地命令道:“把這裡收拾幹淨,屍體給堂主帶回去。”
與此同時,安玉珍走在路上,隻覺腳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鉛,每一步都異常艱難。
漸漸地,她的腦海中毫無征兆地浮現出梁南星的身影,那冷峻的面容、深邃的眼神,讓她一時間竟有些無法自拔,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沖動,想要立刻回去找他。
安玉珍猛地停下腳步,眼中滿是痛苦與掙紮,突然,她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路上回蕩。
然而,這疼痛卻沒能讓她清醒分毫,好似她的身體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痛苦,再無任何感覺。
她繼續踉跄前行,走到一處極為偏遠的地方,四周荒無人煙,隻有潺潺的流水聲和隐隐約約的花香。
安玉珍停下腳步,毫不猶豫地一頭紮進水中。
冰冷的河水瞬間包裹住她的全身,大腦瞬間放空,整個人也漸漸冷靜下來。
她看着自己的身體慢慢下沉,卻沒有絲毫掙紮的念頭,仿佛死亡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冰冷的河水不斷灌入鼻腔和口腔,慢慢地,她的意識開始模糊,好像真的已經死了,隻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不知過了多久,清澈的水流聲在耳邊輕輕回蕩,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安玉珍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她緩緩睜開眼,在看到眼前的女人時,微微愣了愣,眼神中滿是迷茫與疑惑。
她緩緩坐起身,開始打量着四周。
隻見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襲淡淡的粉色衣裙,随風輕輕飄動,宛如仙子下凡。
而女人的額前,還有一個醒目的紅色月亮标記,散發着神秘的氣息。
“你是血月殿的人?”
安玉珍的聲音帶着一絲虛弱,卻又充滿了好奇和警惕。
“是。”
女人的聲音輕柔悅耳,如同山間的清泉。
女人見她醒來,蓮步輕移,緩緩倒上一杯茶,動作優雅從容,随後輕輕遞給安玉珍。
“你體内的毒,已經被我取出來了。”
女人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看向那隻渾身血污、已經沒有任何動靜的蟲子,眼中閃過一絲驕傲。
“你還會這個?”
安玉珍的眼神閃爍不定,其中既有驚訝,又飽含着深深的感恩之情。
她緩緩起身,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姑娘大恩大德,小女子永生難忘!”
安玉珍撓了撓頭,臉上泛起一絲苦笑,無奈說道:“怪我自己太糊塗,連好歹都分不清,才落得這般田地。我都不知道自己這算是自作自受,還是運氣好撿回一條命。”
那女人沒再追問,隻是靜靜地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那隻蟲子,随後手一揚,将它扔了出去,輕聲呢喃:“回歸自然,滋養自然,你也算是有了歸宿。”
安玉珍跟在女人身後,緩緩往外走去。
眼前的景象,讓她一下子出了神。
前方是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河水潺潺流淌;後方則是一座青山,山巒起伏,郁郁蔥蔥。
山水相依,構成了一幅渾然天成的秀麗畫卷,一切都沉浸在大自然的懷抱之中。
擡眼望去,空中仙鶴在雲霧間穿梭翺翔,身姿優雅,如夢似幻,簡直就是傳說中的仙境。
這時,一股淡淡的藥味鑽進了安玉珍的鼻腔。
她低下頭,這才發現四周晾曬着各種各樣的草藥,整整齊齊,井然有序。
“我記得血月殿不是在外面嗎?怎麼會在這深山之中?”
安玉珍滿心疑惑,話一出口,卻好似石沉大海,換來的隻有一片寂靜。
沒有一個人回應她,剛剛還和她交談的女人也緊閉雙唇,沉默不語。
安玉珍頓時覺得有些尴尬,臉上一陣發燙,她下意識地走上前,想幫着整理草藥,可那女人卻不着痕迹地躲開了她的動作。
“你要是不回答我的問題,我也不會回答你的問題。”
安玉珍心裡有些無奈,不過還是咬咬牙說道:“我叫安玉珍,是雲隐閣的人,被人陷害,好不容易逃出來的。”
這話一說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她身上,緊接着,衆人像是事先約好了一般,紛紛放下手中正在忙碌的活兒,圍攏過來,上上下下打量着安玉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