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池,一片靜谧中,卻隐隐透着幾分緊張的氣息。
連續不斷的劍擊聲,仿若密集的鼓點,一下又一下地敲擊着衆人的心弦。
池中,一座擂台孤零零地矗立在中央,宛如一座孤島。
此刻,擂台上正有兩人激烈比試,其餘人則整齊地坐在觀衆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緊緊地鎖定在那方小小的擂台之上。
隻見其中一名女孩,身姿輕盈靈動,手中長劍揮舞起來,恰似紛飛的蝴蝶,又似靈動的遊蛇,劍招變化多端,令人目不暇接,猶如一場華麗的雜耍表演。
反觀對面的少年,在女孩淩厲的攻勢下,顯得手足無措,完全招架不住。
不過片刻,少年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飛,狼狽地摔出了擂台。
觀衆席上,安玉珍的小臉瞬間變得煞白,她下意識地死死抓住梁南星的手,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聲音裡也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怎麼辦啊!下一個就是我了......”
梁南星緩緩轉過頭,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他擡起手,輕輕地摸了摸安玉珍的頭,動作輕柔得如同安撫一隻受驚的小鹿:“沒事的,不過是一個小比賽而已,放輕松些。”
“楚幼荷勝!”
裁判的聲音清脆響亮,在雲深池上空回蕩。
“中場休息,下一場,楚幼荷對戰安玉珍!”
這一宣布,瞬間讓原本就緊張的氛圍更添幾分凝重。觀衆們交頭接耳,對接下來這場比試充滿期待,有人在議論楚幼荷剛剛那精彩絕倫的劍術,也有人在猜測安玉珍要如何應對這強勁的對手。
而在觀衆席上,安玉珍聽到自己的名字,心猛地一緊,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
“哼,聯盟就聯盟,非要搞這些花裡胡哨的幹什麼?”
安玉珍眉頭緊蹙,眼神中滿是無奈與嗔怪,愣愣地望着正走下擂台的楚幼荷。
隻見楚幼荷身形矯健,肌肉線條分明,透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力量感,眼神猶如利刃般淩厲,仿佛能看穿一切。相比之下,安玉珍自覺與她的差距不可以道裡計。
如今,江湖上七大門派達成聯盟,紛争暫且消弭,衆人也都漸漸習慣并享受起這難得的太平日子。
然而,老一輩的門派老大卻憂心忡忡,生怕自家晚輩在這安逸的環境中懈怠,沒了進取之心。
于是,幾大門派一合計,聯手舉辦了這場擂台比賽,意在激勵年輕一輩切磋武藝,砥砺前行。
說起安玉珍參賽的緣由,實在是她那“不靠譜”的爹,一心盼着女兒能在江湖中嶄露頭角,混個臉熟,将來行走江湖也能多些便利。
也不跟安玉珍商量,便自作主張,偷偷給她報了名。
安玉珍知曉此事後,又氣又急,可木已成舟,隻能硬着頭皮準備應戰。
休息時間轉瞬即逝,安玉珍心裡七上八下,腳步像灌了鉛似的,磨磨蹭蹭地朝着擂台走去。
每一步都帶着不情願,可又沒辦法逃避。
台下觀衆的目光如聚光燈般紛紛投射過來,熾熱得讓她頭皮發麻。
好不容易挪上擂台,安玉珍下意識揪緊衣角,目光觸及對面的楚幼荷,心中“咯噔”一下。
楚幼荷站得筆直,渾身散發着強者的氣場,嘴角挂着一抹自信的笑,像是在宣告這場比試的結果早已注定。
“在下雁門大弟子楚幼荷!”
“久仰,雲隐閣安玉珍。”
安玉珍深吸一口氣,默默給自己打氣,緩緩抽出佩劍。
劍身微微顫動,映出她略顯緊張的面容。
她在心底不斷回憶着平日所學的劍招,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比賽開始!”
裁判高聲宣布。
楚幼荷率先發難,如離弦之箭般沖向安玉珍,手中長劍裹挾着呼呼風聲,刺向她的咽喉。
安玉珍反應迅速,側身一閃,險之又險地避開這淩厲一擊。
穩住身形後,安玉珍不再被動,腳尖輕點地面,發起反擊。
她施展出一套輕盈的劍法,劍花閃爍,試圖擾亂楚幼荷的節奏。
然而,楚幼荷經驗老到,不慌不忙地揮動長劍,輕松化解安玉珍的攻勢,還不時尋機反擊。
幾個回合下來,安玉珍漸漸體力不支,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楚幼荷瞅準時機,猛地加大攻擊力度,一連串快變得如閃電的劍招,逼得安玉珍步步後退,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倒。
就在衆人都以為勝負已定之時,安玉珍突然想起梁南星的叮囑:“遇強則強,不要畏懼,發揮出自己的極限。”她一咬牙,眼神瞬間堅定,體内似乎湧起一股新的力量。安玉珍大喝一聲,劍法陡然一變,融合了平日裡練習的精髓,劍招變得剛猛又不失靈活。
楚幼荷微微一怔,顯然沒料到安玉珍還能爆發。
她收起輕視之心,全神貫注地應對。
擂台上,兩人的身影交錯,劍擊聲不絕于耳,激烈的比試讓台下觀衆看得熱血沸騰,呐喊助威聲此起彼伏。
“玉珍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