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院久葉心裡說不出的慶幸,他靜靜的坐在床邊,半摟住諸伏崽崽,将小家夥攬在懷裡。
一遍一遍輕聲哄着他,不停地重複:“哥哥就在這兒,一切都過去了。乖,别怕。”
諸伏崽崽似乎感受到了溫暖,身體慢慢緩了下來,停住了顫抖。
在熟悉的環境下和鼻尖淡淡的清香中合上了眼睛,呼吸逐漸平緩下來。
花山院久葉瞧見諸伏崽崽眼睫毛上還挂着一滴晶瑩的淚珠。
他的心髒狠狠地揪了一下,隻能在心裡狠狠地唾棄起那個讨人厭的犯人,随後憐惜的、輕輕地抹去諸伏崽崽臉上的淚痕。
一直到警鈴聲響起,花山院久葉才輕歎一口氣站起身。
警察們很快就進來了,他們看不見花山院久葉,隻是在疑惑為什麼夫妻二人倒在血珀中,小孩卻安然無事。
但他們顧不得這麼多,怕犯人還會回來,同時也擔心崽崽的安全。
決定兵分兩路,一波人先帶着諸伏崽崽去醫院做檢查。
另一波人則回警局調查,并且試圖聯系諸伏崽崽還有沒有親人,和報警人花山院久葉。
花山院久葉跟警察擦肩而過,他站在樹下盯着諸伏崽崽被帶上救護車。
鈴聲響起,他按下接聽鍵,面對警察的詢問,隻是說在壁櫥中發現的男孩,犯人已經不見蹤迹就挂斷了電話。
至于警察會不會懷疑他,啊....
花山院久葉将手放在陽光下,在他們眼裡——自己大概是怎麼也找不到的,因為他現在是一個毫無痕迹的鬼罷了。
花山院久葉害怕諸伏崽崽中途醒來,萬一發現自己不在會害怕,匆匆跟了上去。
還好他現在是在遊戲中,時間流逝不一樣,不然明天上班肯定會起不來而遲到。
諸伏崽崽被送進了病房,花山院久葉就在旁邊等着,男孩小小的身體因為害怕而顫栗的時候,青年都會緊張地抱住慢慢的哄着。
小家夥才緩緩安靜下來,又沉沉的睡過去。
直到幾個小時後,一個和諸伏崽崽長的很像的少年匆忙跑進病房。
他們有着如出一轍的貓眼,花山院久葉從這些特征中猜測他們兩個應該有血緣關系。
很快有一名警官來到了病房,通過他們的聊天,花山院久葉也知道了面前這個男孩子叫諸伏高明。
也是諸伏景光的哥哥。
緊接着警官将諸伏高明拉到了一邊,開始講解情況,花山院久葉仗着他們看不見自己,也擠在他們兩個中間。
諸伏高明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一無所知的花山院久葉,又看了看這位警官。
“.......”
“您繼續說。”諸伏高明沒表現出來異樣,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繼續聽着警官說着事情的經過。
從談話中,花山院久葉不僅弄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也了解到諸伏高明為什麼不在家中。
原來是因為參加中學的夏令營而逃過一劫。
諸伏高明禮貌的将警官先生送了出去,關上病房門後,才鄭重其事的對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問,“你是誰?”
“!!!”
花山院久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指了指自己有些詫異地問,“你居然看得見我?”
“雖然不清楚那位警官先生為什麼從您面前經過都看不見您,但我确實可以看得到。”
諸伏高明不過十幾歲卻有一股成熟穩重的氣質,可見長大後的風範,他擡頭認真道謝,
“警官先生們告訴我,曾有一個人在案發現場報警,卻在他們來了之後沒有蹤迹。”
“現在想來應該是您打的電話吧,因為您身體上特殊的原因,他們都看不見您。”
“啊,是這樣的沒錯。”花山院久葉被那雙如出一轍的貓眼盯得不自覺地偏過頭。
諸伏高明鞠了個躬,“還是要感謝您救下了我弟弟,在事後還這麼照顧他。”
“這不需要謝謝,我去的時候還是太晚了。”花山院久葉連忙偏過身體,愧疚的扶起少年,理所當然的摸了個空氣。
花山院久葉臉色一僵,他以為諸伏高明能看見他,應該是和諸伏崽崽一樣能觸碰的到才對。
咬了咬嘴唇還是猶豫的
“不過我在街上的時候,曾看到一個手臂上有觀音紋身的的男人慌忙從諸伏宅的方向跑出來,我懷疑那個或許就是犯人。”
花山院久葉當然沒有看到,但他想讓真正的兇手得到應有的懲罰,可惜他不太清楚犯人叫什麼名字,隻依稀記得松田陣平提過一個紋身,所以他把這個線索提了一下,希望能對他們有所幫助。
起碼不用等到十幾年後,那個犯人再次作案。
“但當時我沒有追上去…”
“這不怪您,相反我們都很感激。”諸伏高明像是聽出了花山院語氣中的懊悔,搖了搖頭反而安慰起來,他心裡似乎有了猜測,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
“一切等景光醒來之後再說吧,您說的線索我會記下的,也會暗中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