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院久葉蹙眉,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後藤優子,對于這種事情早就該在第一次發生的時候,就勇敢選擇報警,也或許這是一個作為母親才會有的方寸大亂,但這終歸不是一而再退讓的理由。
其他人多半也是這麼想的,目暮警官說出了同樣的看法,女人頓時淚眼婆娑的掩面啜泣,“那麼優子小姐,在下午三點的時候,是後藤平先生遞給了死者一杯咖啡是嗎?”
“對、對的。”
“除此之外就沒碰過其他東西了?”松田陣平靠在萩原研二旁的牆壁上詢問。
“目暮警官,我是給後藤哥咖啡了,我可沒有直接交到他手裡,把飲料放在桌上,中途去廁所大概五分鐘左右,誰知道他們有沒有誰動了手腳?”
後藤平見這個女人把矛頭指向了自己,有些着急,慌忙出來解釋,“而且那是我親哥哥啊,我怎麼會下毒殺害他呢。”
“可是你和後藤關系也不好吧?你的助學金不是就是被後藤武偷去了,想要回來還被揍了一頓,醫院躺了三天嗎,還差點因為交不上學費被退學了吧?”青木尚嗤笑一聲,譏諷道。
“你、你不也是嗎?!後藤哥不僅害你丢了工作,我聽說你和優子嫂子還是青梅竹馬,你心悅她,說不定新仇舊恨,就為了這兩事給後藤哥下毒!”
青木尚臉色一僵,眼裡充斥着憤怒,拳頭握緊明顯壓制着情緒,“那我也不會因為這樣就殺害他。”
目暮十三眼看這兩個人又要吵起來,頭都大了些,連忙阻止詢問其他事情,三個人和死者的關系都不好,有明确殺人動機,且沒有不在場證明。
花山院久葉見他們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偷偷觀察着他們,他突然發現青木尚褲腳一小處顔色對比其他褲腿較深,極其容易忽略,而青木本人也有意無意的遮擋住這一塊。
後藤優子雖然在掩面哭泣,目光卻時不時緊張的瞥向青木尚。
花山院久葉好像明白了什麼,他眨眨眼扭頭,沒有錯過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臉上一閃而過的自信與明悟,放心不少,看來他們兩個也差不多知道整個案件的真相。
“優子小姐,你手上戴着什麼呢?”萩原研二走向後藤優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裝作好奇的問。
後藤優子被這具有緊迫感的身影逼近,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手緊緊的攥在一起,無名指上一圈銀色的婚戒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真奇怪,後藤武先生可沒有佩戴戒指,怎麼優子小姐對這段婚姻還抱有希望嗎?”
“我當然沒有、隻是…”後藤優子嗫嚅的說不出話,本就心虛的她一時間根本想不到合理的解釋,下意識想到靠得住的人。
“這是你和青木先生的戒指吧?”
這話一出來讓後藤優子瞬間慘白了臉,手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衆人的眼神像是利刃狠狠刺在她身上,讓她無地自容。
“你原本和青木尚就是青梅竹馬,也因此認識了後藤武,在你被家|暴時找到青木尚哭訴,兩個對死者有不小仇恨的人決定殺了他。”
萩原研二得到松田陣平的回複後,繼續揚聲道,“趁後藤平先生上廁所的時候在咖啡中下毒,證據是青木褲腳和優子小姐衣袖的咖啡漬,因為當時不知道後藤平什麼時候會回來,所以在慌亂下弄翻了咖啡吧。”
“至于毒藥還殘留在手上,不然優子小姐怎麼一直握緊手不松開呢?當然隻要警官們鑒定一下也能知道真相。”
目暮十三示意手下查看後藤優子的手以及随身物品,還沒等鑒定結果出來,後藤優子已經無力癱坐在地上,兩手認命的攤開露出留下的痕迹,“不用了,是我殺了他。”
“優子…”青木尚喃喃道。
“青木是被我逼迫才不得不這麼做的,我早就該殺了他。”後藤優子低垂着腦袋,美眸中閃爍着怨念和恨意,聲音沙啞,
“我偶然間撞破了後藤武的秘密,他從小被父母虐|待,對他父母恨之入骨,所以制造了一起車禍,他父母當場身亡。”
“而我發現了這個秘密,我活不下去的。”
“我以為隻要我忍耐下去,那個男人還會有回心轉意,良心發現的那一天,結果他根本就是個魔鬼,對父母都能狠下心,而我這個發現秘密的人又怎麼活下去?我還有我的女兒,她才那麼小。”
“那你為什麼不報警呢?”松田陣平懶懶出聲,不解地問,“當你選擇這種方式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你的女兒嗎,還是你覺得,你不會暴露麼。那你未免想的也太簡單了一點吧。”
後藤優子聽完松田陣平的質疑之言後,身體一僵終是忍不住痛哭出聲,她整個人瘋狂的顫抖着,青木尚身體一動,似乎想沖上去抱住她,還是止住了。
他們心中有幾分悔恨不得而知,然而法律無情,一切都将逃不過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