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什麼嗎?該從哪裡開始講起呢,是原生家庭,還是一路走來的坎坷?
是徐嘉易,還是任崎?
其實我好像早就已經不把這些事放在心上了,也沒什麼好說的。
“斯言,我們去逛逛公園吧。”我避開了他的問題。
初秋的北歐已經有些冷了,我攏了攏大衣,将手插進口袋裡。
覃斯言就跟在我身邊,陪着我漫無目的地走着。
走着走着,我停下了腳步,他也随着停下,站在我身側。
不遠處有一對外國夫婦正激烈争吵着,旁邊是他們的小孩,手足無措地望着自己的父母。
這一幕讓我突然回想起,我5歲時的那個下午。
我模糊地記得,我的父母帶我去公園玩,但不知道因為什麼他們突然大吵起來。
我望着他們,着急地幾乎要哭出來,但根本不知道說什麼。
放完最後一句狠話後,他們就各自走開,留我一個人在原地站着。就在公園的大門處,來來往往的人看着我崩潰大哭。
那天的最後,是比我大10歲的姐姐來找到我,把我帶了回去。
很幸運我沒有被拐走,但是很不幸的是我出生在這種家庭裡。
那天之後,我常常做關于那天下午的噩夢。在夢裡我不是每一次都能被找到,有時候我會夢見自己滿世界喊着爸爸媽媽,但是沒有人回應我,就像那天一樣。
那對外國夫婦的争吵聲還在不斷傳來,我不知道他們在吵什麼,但是我很敏感地體會到小孩無措難過的情緒。
我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蹲下崩潰大哭。
“仟仟,你怎麼了?”見我這樣覃斯言吓了一跳,他俯下身輕撫我的後背,替我順氣。
我隻是一直蹲在那裡,崩潰地埋頭痛哭。
來來往往的人看着我哭,就像小時候那次一樣。不過這次不一樣的是,身邊多了個覃斯言。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收住了淚,覃斯言遞來紙巾,本是想讓我自己擦擦,卻不由自主地替我擦起了眼淚,哪怕他知道這樣不合禮。
“對不起,覃斯言,讓你看到我這麼情緒化的一面,還連累你被路人誤會。”我接過他手裡的紙巾,自己擦了起來。
“沒事的,我沒有覺得尴尬,相反,我很高興。”覃斯言停頓片刻,随即裝作不經意地收回自己的手。
“高興?我哭完的樣子是不是很滑稽。”我癟起嘴,把他手裡剩下的紙巾拿過來,擋住自己的臉。
“不是的,仟仟,你一直都很漂亮,”覃斯言把我掩住自己的手輕輕撥開,盯着我的眼睛認真道,“我隻是很高興你宣洩出了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