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澤沒有選擇躲,正面迎上攻擊,赤手握住劍,強行攥住穆利的緻命弱點。
他不是物理職業,不能用魔法就沒有任何傷害可言,硬是靠一次又一次幫别人抵擋攻擊,獲得了穆利的注意。
阮回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奧澤空手接白刃,輕輕松松制住身高近他兩倍的穆利,甚至還有閑心扭頭沖他眨眨眼。
阮回:“……”
你們愛玩木元素魔法的,都不帶流血的嗎?
阮回和柯唐同時擡劍攻過去,穆利憤怒地一手持劍一手格擋,兩下紅色-1數字跳出來,看着很心酸。
悟道悟出來的強健體魄不是亂吹的,阮回差點拿不回自己的劍,擡腳蹬住穆利的膝蓋,一點點抽出來。
奧澤握着劍尖甩到一邊,寒光差點擦傷柯唐,驚得他後跳:“我滴乖乖,自己人啊自己人。”
奧澤迅速認錯:“抱歉,沒控制好距離。”
阮回趁機刺佩劍。
同樣都是硬金屬觸感,打穆利就隻能看到紅字“1”往外跳,而佩劍挨打冒出來的是三位數傷害,看着就很賞心悅目。
三人又圍毆了一通,穆利的血條終于滑到零,以最後一擊的落點為中心,蜘蛛網似的密紋在佩劍上向四周迅速蔓延,被劍刃邊緣中斷。
穆利表情痛苦,單膝跪地嘩地吐出一口血,下意識把佩劍頂入土地支撐身體,但是遍布傷痕的劍無法再承受力量,一寸寸崩裂,碎片散落一地。
「完成普通戰鬥節點:我是劍」
「獲得經驗值+10,銀币*10」
穆利失去力量跪倒在地,面龐好像眨眼間就蒼老了許多。
他終于能睜開眼,費力地擡頭,看向剛剛和他激戰的三人。
戰鬥節點一結束,奧澤恢複使用魔法的能力,立刻用風元素在周圍制造了一個小型風場,對着阮回和柯唐吹。
阮回手裡還捧着冷風魔法器,冰冰涼涼的氣流撲到臉上,滲出皮膚的汗液好像要凝固了。
雖然知道這樣容易生病,但是一時爽快比常年養生更具幸福感。
穆利恍惚地問:“我怎麼了?”
柯唐作為發言代表說道:“練劍太投入了,差點變怪物。”
穆利低頭看了看自己,有點悲哀:“好像已經是怪物了。”
柯唐:“沒事,二次發育很常見的。”
穆利還是很悲觀:“會吓到别人的。”
“長高有什麼吓人的,”柯唐不以為意,“你的鄰居比較擔心你練劍練傻了。”
鄰居隻會看到他一動不動的時候來拍拍手摸摸劍,不像被巨人體型吓到的樣子。
穆利半信半疑:“真的嗎?”
三個人整齊地點頭,柯唐說:“跟我們回教堂吧,你的鄰居都擔心到去找騎士了。”
穆利聽到教堂好像更加憂傷了,嘴裡念念叨叨一些聽不懂的話,但還是很配合地跟他們走了。
奧澤向教堂借的魔法器坐不下穆利,于是阮回指揮着拆掉了穆利原本的家門,反正馬上要建新的,正好充當飛行魔法器。
拆門闆阮回沒有參與,他在撿銅币。
地毯式搜索了好幾遍,總算找齊了被踩進土地的錢,阮回用水沖了好幾遍才洗出原本的黃銅光輝。
風元素魔法托着魔法器和門闆往教堂飛去,穆利很不自在地接受衆人圍觀,忍不住找柯唐确認這樣是不是太顯眼了。
顯眼是肯定的,但肯定不是因為穆利的奇怪體型,而是很少有人用這麼不正經的方式在城市上空飛行。
降落在教堂門口的時候,又是一波回頭率。
可能是聽到動靜了,裡面走出來一個銅盔騎士,用懷疑的目光打量從魔法器上下來的三人,忍住質問黑發紅瞳的漂亮男人到底會不會開魔法器的沖動,憋出一句:“别停教堂門口。”
忽略他違反的交規,奧澤把懸賞單子放到銅盔騎士手上,又指着穆利:“他恢複正常了。”
三米高的巨人局促地摳手指,仿佛遮天蔽日的烏雲,攔在教堂上空。
銅盔騎士不可能記得每一個懸賞,于是匆忙撂下一句“在外面等我”,轉身跑回去确認。
教堂大門沒有開到三米高,阮回三人隻能和穆利一起在外面等。
過了好一會,騎士再次出現。
但這一次來的是銀盔騎士,好巧不巧,正是帶他們去祈禱的那一位。
銀盔騎士走近穆利,招招手讓他蹲下來:“教堂會為你安排醫師和魔法師,請留在這裡等待。”
穆利愣了愣,直到其他騎士過來,要領他去找地方休息,還一副不敢相信的呆愣模樣。
阮回關掉顯示事件節點完成的狀态欄,從銀盔騎士手裡接過錢袋子和一本武器書。
五十枚銀币不多不少,教堂的酬謝就是名叫《劍術,基礎中的基礎》的武器書。
“我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們,”銀盔騎士直截了當地說,“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