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壓也不太準确,阮回沒太弄明白他怎麼變換了角度,一下子就變成半包圍結構,掰着手指掐住了他自己的脖子。
阮回:“??!!”
無聲的呼吸蓋過了圍觀群衆倒吸兩口冷氣的動靜,胡言一把按住大悶的脖子,愣是把狗頭怼進被子裡,緊急叫停:
“這是我房間!”
“汪嗚汪嗚汪嗚!”
奧澤的手覆蓋在上方,可能沒感受到阮回猛烈跳動的脈搏,和深埋在胸腔中的心跳完全同頻。
掐得不是很用力,但是大腦跟缺氧一樣轉得死慢,好半天才處理完胡言的怒喝。
再往前一點,好像奧澤想說什麼,但是在最關鍵的地方住了口。
他閉嘴的時間點和胡言出聲誤差可能不超過半秒,以阮回當時腦子嗡嗡的狀态,已經分不出是他主動閉嘴還是被打斷了。
“……是誰?”
問奧澤也是白問,都說了不能告訴他,阮回是在問自己。
柯唐沒有理由,倒是有這個能力,因為當時他的傷害類型還是真傷。
但是阮回看過他的初始面闆,柯唐的攻擊力是50,不可能給他撓成一點血。
那他在遊戲裡還認識什麼人類?
奧澤沉默地注視了他一會,不知道在看臉還是脖頸中交疊在一起的手。
半晌,他松開手,緩慢地閉上眼:“我确實不是人類,按照你們的定義……應該算是怪物。”
“但是你的面闆初始值隻有1,和我沒有關系,”奧澤有點無奈地歎氣,“我對你們沒有惡意。”
像是被父母誤會的孩子,既沒有證據又講不通道理,隻能一遍遍重複事實。
胡言掀開被子跳下床,順手就把大悶埋起來,雪白的狗狗撲騰了好一會才重見天日,房間裡隻剩下胡言和阮回兩個人了。
阮回呆愣地站在空地中央。
奧澤沒走門也沒走窗,腳底下突然竄出一股黑霧,眨眼就吞掉那麼大一個人,等散去的時候,那一小片地方空空如也。
信息量有點大,容他細想一下。
細想一下發現更大了。
就這麼走了!
胡言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啥,巴掌落到阮回肩上,憋出一句發自靈魂的疑問:
“你的初始面闆隻有1?”
阮回心情很不好地瞥了他一眼,用鼻音哼了聲“嗯”。
胡言的CPU燙到沒空處理他非常不禮貌的反應:“……隻有1?誰傷害一點一點戳啊?”
萌新小玩家阮回:“你問我?”
資深老玩家胡言:“不然問我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當什麼情報販子?”阮回用力晃一下肩膀甩開他的手,心情更差,“等我弄清楚為什麼,你拿酒館來買情報。”
胡言表情詭異:“你打算留在遊戲裡?跟……嗯?”
剛才是脫口而出,他随便亂說的,根本沒想那麼深,突然被胡言一點,剛才短暫又極度混亂的姿勢瞬間回味上來了。
阮回拳頭都握緊了,深呼吸幾輪克制住拔劍砍人的欲望,狠狠瞪了他一眼,扭頭走人。
失算了,失大算!
本來以為雙職業的打法能騙出不少信息,結果到頭來隻知道了一件事——他十分特殊,胡言沒見過。
奶媽隊友還跑了!
阮回越想越氣,門都被拉出了殘影,小範圍卷起一瞬間狂風,背後又響起一個聲音:“等等!”
阮回面無表情地回頭,一臉你有種好好說,說不好就完蛋。
胡言眉頭皺得死緊,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揪住大悶腦袋上的一撮毛,好像要從毛茸茸中尋求支持。
“初始生命上限是多少?”胡言問,“你另一個隊友,那個小男生,他的又是多少?”
阮回不明白他突然問這個幹嘛,但還是冷酷地回答了:“120,110。”
胡言的表情說不清是猜對了還是完全不搭邊,糾結得像是要原地爆炸。
阮回察覺到不對勁:“初始生命上限不是因人而異嗎?”
他一直這麼覺得,因為沒有更多參考樣本,奧澤從來沒提過他的面闆。
現在看來完全是那隻怪物故意的。
“某種角度來說,确實會因人而異。”胡言目光複雜地說,“老玩家和新玩家會有區别,第一次進遊戲的話,應該是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