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有蛇,禁止入内。
龍邵不信邪,他跨步從指示牌旁邊經過,走進另一處灌木叢中。
灌木叢中,烏峭閉着眼睛,一邊享受從樹蔭中透下來的陽光,一邊悠閑地甩着尾巴,櫻花粉的小舌嘶嘶吐出來,忽然,他從盤起來的身體裡探出腦袋,警惕地觀察周圍。
嘩啦——
灌木叢發出響聲的第一時間,烏峭欻一下竄過去,往來人(?)身上咬了一口,然後飛快地借着地面的落葉掩蓋身體爬走了。
烏峭走了,但沒完全走,他躲在不遠處,極有耐心地盯着那個打(吓)擾(到)他的……人,蛇身緊繃,等待再咬一口,或者溜之大吉。
那人沒事吧?烏峭嘶了嘶,他的嘴巴也不是很大,蛇牙也是,而且也沒有毒,為什麼他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
烏峭疑惑地歪了歪蛇腦袋,難道他覺醒了什麼毒/素嗎?但蛇前輩說過他們這種蛇無毒無公害的呀。
烏峭不解,他選擇靜靜觀察。
龍邵在被不明物叼了一口後,在心裡靠了聲,他趕緊把褲子卷起來,然後苦大仇深地盯着被咬出血的小腿,每間皺成小山坡。
雖然第一時間沒看到咬他的是什麼,那東西爬的也很快,但龍邵還是看到了那是條并不大的蛇。
“該不會有毒吧?”龍邵皺眉看着出血的小腿,雖然那地方不是黑色的,但萬一呢?萬一他走了幾步就毒發身亡了呢?
想到這裡,他一邊用手機呼自己的醫生朋友,一邊蹲下來用手擠那兩個蛇牙印間流下來的血,“李喬,我被蛇咬了。”
“怎麼回事啊?”對面語氣擔憂,“撐得住嗎?我帶血清找你?”
龍邵抿唇,“誰知道扶明山真的有蛇,我以為隻是讓遊客别進林子而已。”
“什麼?不愧是你,哈哈哈哈哈哈,”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笑聲。
龍邵啧了聲,“能不能别這麼幸災樂禍,”他描述了下剛才那在他眼裡一閃而過的小蛇,“它有毒嗎?”
“聽起來那條蛇似乎沒有毒,”李喬雖然嘲笑,但總歸還是個人,“不過就算沒有毒,你還是要處理一下傷口,免得之後被病菌感染了傷口。”
龍邵應了一聲,“挂了,”也沒等李喬哎出什麼,他點了下扔到地上的手機,把通話挂斷了。
龍邵往身後看了一眼,他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看自己。
總不能是那條小蛇吧,他啧了聲,往來時的路上走去。
在走到小路之前,龍邵的餘光瞥到一條黑黃相間的條狀物,它正鬼鬼祟祟地跟在自己身後。
龍邵往後一看,什麼也沒有。
他搖搖頭,沒再往後看了。
不遠處的烏峭小心地跟在龍邵身後,他觀察着那個人類,對方剛才打擾到自己休息了,烏峭咬他純屬本能。
而且……烏峭的小蛇尾在身後掃在落葉上,他隻是輕輕咬了一口,可什麼都沒幹,也沒有吃人。
他還是條好蛇吧?
烏峭惆怅地往回爬,在經過指示牌的時候停下蛇步。
這片灌木叢是烏峭經常待的地方,前幾年烏峭在這裡曬太陽的時候,他看到有一個穿着制服的大爺,後來這裡就多了幾塊牌子。烏峭不識字,但他認識标識牌上的圖片,那是個Q版小蛇,看起來很可愛。
大字不識的小蛇在看到Q版小蛇的第一眼,主觀認為指示牌上的字叫做小蛇的家。
更直接點應該叫烏峭的地盤,
烏峭神氣地甩甩尾,攀着指示牌爬上去,然後盤在上面繼續悠閑地甩尾。
而他身下的指示牌上,明晃晃地寫着八個大字——
此處有蛇,禁止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