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會好好保護你。
自從晚上和蔔粼吃過飯,對方把他送回家并叮囑他最近小心走路後,蒲葳蕤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這句話。
他躺在柔軟的被褥裡,擡眼是潔白的屋頂,不知何時,光潔的牆壁變成了投影,一幕幕是他遇見蔔粼後的畫面。
蒲葳蕤翻了個身,手啪一下關掉了卧室裡的燈,窗簾的遮光性很好,卧室陷入了一片幽暗寂靜。他是個不愛糾結的人,平生的糾結大約就是這幾天了。
可天大地大,蒲葳蕤慢慢阖上雙眼,蔔粼目前還不至于有在晚上還能擾他心神的能力。
第二日,天微亮後,蒲葳蕤從被子裡探出了腦袋,手臂在床面滑了幾下,将抱枕摸到手後他緊緊将其抱在懷裡,再次陷入了短暫的沉睡中。
等他起床後,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穿上拖鞋的前一瞬間,蒲葳蕤低頭看了眼毫無瑕疵的右腳,腦海裡不禁響起昨晚蔔粼嚴肅的話語。
他說,Adonis回家後,小心右腳,它今天才傷過,這幾天就不要跳舞了。
蒲葳蕤轉了轉腳,在心裡嗔蔔粼的小題大做,就是現在轉上個百來個圈兒,他的腳還是會沒事的好吧,但他到底沒有這麼去做。
“寶貝,你的手怎麼了?”蒲安然看到了蒲葳蕤右手手掌外側貼着的創可貼。
蒲葳蕤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他瞟了眼創可貼,回複蒲安然:“是昨天不小心摔倒了,”他隐去自己非要到斜坡上跳舞的事情,含糊地解釋了句。
“是不是你幹什麼壞事了?”知子莫若母,蒲安然哪裡不知道蒲葳蕤的含糊其辭,見蒲葳蕤三緘其口,她略施小計,“那位,怎麼就沒照顧好你呢,看來……”
“媽媽!”蒲葳蕤失笑,媽媽是懂得怎麼“拿捏”他的,蒲葳蕤并不喜歡把自己的過錯推卸到别人身上,而蒲安然深知他這一點,才會有那麼一說。
“是我想看看站在斜坡上跳舞的感覺,”蒲葳蕤沮喪地聳了下肩,“事實證明感覺不太好,有點丢臉。”
“你呀,”蒲安然嗔怪地睨了蒲葳蕤一眼,又心疼地說:“下次别做這事兒了,身上還疼不疼啊?”
蒲葳蕤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疼了,你放心。”
蒲安然這才放心下來,不過接下來眼神好幾次都落到了蒲葳蕤身上,吃過早飯後,她讓蒲葳蕤在家休息,自己則去了店裡。
“Adonis,一個人可以嗎?”蒲安然不放心地問了句,看那架勢似乎是想今天不去店裡了。
蒲葳蕤本就沒什麼事,“媽媽,我這麼大人啦,一個人可以,又不是多嚴重的事情,你去忙吧。”他輕推蒲安然的肩膀,将人送到門外,“媽媽路上慢點。”
蒲安然嘀嘀咕咕地說了句,“Adonis小時候可怕疼了。”她轉頭看了蒲葳蕤一眼,“好吧,你在家别蹦蹦跳跳的了,安生點,我先走了。”
蒲葳蕤倚在門框上,手臂擡起來揮了揮手,目送蒲安然離開後才關了門。
一個人在家很無聊,而自從與蔔粼加上信号燈後,蒲葳蕤的天氣站視頻就都是蔔粼負責拍攝剪輯了,他隻需要發布和想文案就好了。
這樣的結果不可謂不好,但同時也導緻了蒲葳蕤閑餘的時間更多,就像現在,他拿着手機從信号燈上輾轉看到天氣站,有些無趣但又不知道要幹什麼,想找人聊天但又不知道從何聊起來,想刷視頻又覺得都是些千篇一律的。
他歎了口氣,最終決定翻一下自己天氣站視頻下面的評論區。
蒲葳蕤收到的評論一下子翻不到底,而在最上面的多是些誇他長得好或跳的不錯的話,他看着看着,突然發現其實看這些評論還挺能獲得能量的,能讓他一直揚起嘴角。
當然也不是所有評論都是美好的,有些沒有折疊到最底層的評論既犀利又尖銳,蒲葳蕤有一瞬間覺得說的挺對的,可看到裡面的回複,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也陷進了思維誤區……
嗡嗡嗡。
他拉回跑遠了的思緒,低頭看向手裡的手機,屏幕上明晃晃的是三個字母——pur。
蒲葳蕤往沙發上一靠,随手接了這通語音電話,“pur?”
“嗯,Adonis在家嗎?”
“不在家會怎麼樣?”蒲葳蕤笑。
“會去你在的地方找你,”蔔粼說,“我想你,所以擅自來了Adonis家的小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