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姬!椿姬花魁好像還在房間!”有人喊道。
“你不想活了,還是趕緊顧好自己吧!”
“動靜這麼大,說不定椿姬花魁早就離開了,别管她了!”
“椿姬”在品月屋幾乎成了一個聞之色變的名字,沒人敢招惹她,所有人都是匍匐在她腳下的奴隸,是她生氣時的出氣筒。即使這會兒有人想起來,猶豫着是否要去隻會一聲,也在旁人的勸告下打消了念頭。
因為惹怒了椿姬花魁,她們可能會比遭遇火災的下場更加凄慘。
如果椿姬花魁能消失就好了!
如果那個恐怖的女人死在這場火災中就好了!
不止一個人這樣想着。
無關的人漸漸退出火勢越來越大的品月屋,真菰看着過道另一頭跑來的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心中微安。
就在這時,房間内突然響起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就像是敲在人心口的鼓點,讓心髒忍不住顫動起來。
聲音在門口停下,随後嘩啦一聲,門被拉開,露出門後風華絕代,卻戾氣叢生的椿姬花魁。
美貌絕倫的花魁歪着頭,垂眼看着俯身的人:“哦~她們都走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地上的少女聞言擡起頭來,露出一張清純、惹人愛憐的臉,怯生生地說:“因……因為椿姬花魁還沒離開。”
“沒見過,新來的?長得倒是不錯,主動送上門來倒是免得我多跑一趟,那我就不客氣了。”椿姬伸手掐住少女的下巴,尖利的指甲陷入肉中。
少女眼神中露出些許恐慌,雙手握上椿姬看似纖細的手腕:“椿……椿姬花魁?”
跑過來的兩人腳步頓了頓,然後驚恐地喊道:“椿……椿姬花魁,小妹不是故意的,請您饒了她吧!”
椿姬回頭,眉毛一挑,眼皮下壓:“什麼醜東西跑到我面前來礙眼!”
因為椿姬的緣故,走廊上沒有開窗戶,此時越發灼熱的空氣和跳躍的火光将這張豔麗的臉映襯得有些扭曲可怖。
不是錯覺!
一道黑影從花魁身體上延伸出來,将少女一口吞下。然後影子一閃,另外兩人也齊齊被甩到牆上不再動彈。
木質的牆壁因此裂開一道縫隙,一絲陽光投射進來,落在椿姬的手背上。白皙細嫩的皮膚瞬間冒出一陣青煙,像是被灼燒一般出現紅色的傷痕。
“啊!可惡的太陽!”椿姬慘叫一聲縮回手,一掌劈斷了身後的門,但因為害怕不敢有更大的動作,很快在一片狼藉中消失不見。
又過了一會兒,地上毫無動靜的兩人緩緩站起身,露出臉上濃厚誇張的妝容也遮不住疤痕。
兩人在周圍摸了一會兒,在隐蔽處找到一個不大的通道。
高個子那人扯了扯胸口緊繃的腰帶,喘了口氣說:“這是成功了?真菰一個人沒事吧!”
個子矮一些的锖兔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刀:“隻要腰帶不破損就不會受到傷害,那東西這會兒應該也不會馬上食用戰利品,不過我們動作要快。”
他們的身體無法穿過這個通道,但有一個人可以。
吉原的遊女屋不少,但根據那位花魁所說,上弦之陸愛美喜“潔”,老、醜、病、殘這些不在她選擇的食譜内,能被她看上的隻有小見世之上的貌美女子。
調查結果也證實了這個說法,那些規模不大,也沒有出色遊女撐門面的店裡幾乎找不到隐藏起來的通道。不過這樣反倒是給他們減少了一些負擔。
扁平的腰帶在通道中穿梭,如果不趕快一些,等看中的食物離開遊女屋暴露在陽光下時,就無法再動手了。
因為速度過快,所以難免鬧出一些動靜。好在這時候大家都陷入慌亂之中,倒沒什麼人注意到建築夾層之間的響動。即使聽到了,也隻會認為是别人鬧出來的。
在其他人都忙着收拾财物逃命的時候,時任屋的鯉夏首先翻找的并不是本就不多的錢财,而是前些日子向雜貨店店長租借的書籍。
這些書籍對她而言是最珍貴的寶物。
鯉夏将它們收好藏在懷中,并沒有注意到因為沒有開窗而顯得昏暗的房間内出現了一個非人之物。
當鯉夏轉過身來準備開門離開的時候,一個粗長奇怪、仿若蛇一般彎曲立起的東西占據了她的全部視野。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