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岡義勇失血過多,加上心理因素,臉色是受傷的幾人中最差的一個。如果不是身體情況不允許,他早就提着刀離開了。
庭院中的熱鬧和富岡義勇身邊幾乎具現化的陰暗形成鮮明的對比。倒不是宇髄天元他們沒有同伴愛,戰鬥剛結束的時候,富岡義勇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蝴蝶忍過去安慰了一句,直接被對方一句“你什麼都不知道”給頂了回來。
然後不死川實彌對富岡義勇開啟了嘲諷,要不是都還重傷着,這倆人能當場打起來。
幾個柱雖說都是劍士中的頂尖人物,但其實年齡都不大,最年長的悲鳴嶼行冥也不過二十出頭。年輕氣盛,個性強烈,就算是悲鳴嶼行冥這會兒也分不出多餘的心思去開解這個打一開始就和其他人都關系惡劣的水柱。
不死川實彌和富岡義勇雖然都不是能和人愉快相處的類型,但他們兩人有很大的差别。不死川實彌雖然暴躁易怒,但不發火的時候還算是能正常溝通的類型,但富岡義勇……相處過的人對他的評價大半都是陰沉、不說人話,總有種被他蔑視的不适感。
富岡茑子見到弟弟這副意志消沉的模樣簡直心急如焚,但她又苦于沒有溝通的渠道。義勇的心結并非是突然形成的,能開解他的恐怕隻有锖兔。但是……真的要托人麻煩锖兔嗎?他們這些已逝之人可以出現在生者眼前嗎?
富岡茑子尚在猶豫不決。
但千手扉間堂堂木葉村二代村長、忍界著名教師、忍校的建立者兼第一任校長,又怎麼會應付不了這種程度的患者。一個手刀下去,躲不過的都得給他躺得闆闆正正的。
見老師将人解決之後,蝴蝶忍才上前幫忙清理止血、上藥包紮,一套流程下來成功将富岡義勇也裹成了新鮮粽子的一員。
富岡義勇的問題,千手扉間和松山久幸都聽锖兔提過一嘴,産屋敷耀哉都沒解決的心病,千手扉間也沒耐心客串心理醫生,他們之間原本也不熟,沒有到可以交心暢談的地步,松山久幸同理。
如果富岡義勇還是保持這個心态,那别無他法也就隻能尋找那位系鈴之人來解決了。
産屋敷耀哉感激地說:“扉間先生、忍,麻煩你們了。義勇他并不是驕矜自傲之人,對人也無惡意,隻是說話……直白了些。是我無能,一直無法讓他對過去釋懷。”
鬼殺隊幾乎每個人都有着慘痛的過去,或者說若非受到過鬼的殘害,他們也不會加入鬼殺隊,背負惡鬼滅殺的信念。産屋敷耀哉能記住每一位鬼殺隊隊員以及他們的過去,但除非本人願意,他并不會向其他人揭露這些還淌着鮮血的傷疤,也不會強迫大家一定要接受某位隊員。
人與人本就不同,大家都背負着自己的苦痛,沒有責任與義務單方面壓逼自己去體諒他人。關系一詞從來都是相互的,感情的建立需要的也不是一方的努力。面對人生的苦海,他人或許能成為幫助渡海的一葉扁舟,但是否要踏上去隻有自己能決定。
産屋敷耀哉能做的隻有盡量将每一名隊員當做自己的孩子來愛護和包容,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會是孩子們最後能依靠的港灣。除非對方背離了惡鬼滅殺的信念,背叛了人類的靈魂。
“這不是您的問題。”蝴蝶忍果斷地說,“您是指引鬼殺隊一往無前的方向,而其他的需要我們自己解決。”
就在這時,院中突然響起一陣喧嘩聲。千手扉間扭頭一看,竟然是宇髄天元和不死川實彌不知道為什麼又開始動起手來。兩個人都是重傷号,身體上還開了洞,隻能艱難地舉着刀朝對方身上戳戳,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但即使這樣,雙方依舊非常執着,就算被絲拖開,也依舊嘗試将刀扔出去砸人。
蝴蝶忍捂着嘴小聲說:“怎麼感覺兩位有點……失智?”
産屋敷耀哉突然感覺心有點累,問:“這是怎麼了?”
産屋敷天音略顯為難地說:“是不經意間談到了弟弟的教育問題,突然就吵起來,然後……”
然後發生的事情不用說,大家都看在眼裡。
千手扉間眉頭一挑,看向松山久幸,後者立馬低下頭,假裝正在專心緻志地給一期一振做保養。
嗯!刀面上的裂痕已經消失不見,整個刀身锃光瓦亮,非常完美!
看見某人如此心虛的動作,千手扉間心中肯定,不死川實彌和宇髄天元會打起來一定有新産品的功勞,看來之後的使用需要小心一些。
縱然心中轉着亂七八糟的念頭,也絲毫不影響某位醫生手上幹脆利落的動作,兩位身殘志堅、可歌可泣的柱很快步上富岡義勇的後塵。
剛剛醒過來的犬夜叉不明就裡地看着眼前這一幕,腦瓜子轉了轉,頭一縮,果斷選擇了繼續裝暈。
蝴蝶忍歎着氣小跑過來,和産屋敷天音一起重新給暈過去的兩人處理傷口,順便給他們換了個位置,和富岡義勇并排擺在一起。
弟弟啊……也難怪兩人會起争端。産屋敷耀哉以為自己弄明白了事情的導火索,不過好在人總算是安靜下來,能夠好好休息養傷。至于安靜的方式就不用細究了。
病弱體虛的鬼殺隊當主雖然覺得今天是一年以來最輕松的一天,但支撐到現在已經極限,可依舊有很多事還未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