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椒丘的尾巴蹂躏一番後才肯罷休,他像是遇到了什麼洪水猛獸般,在你的手松開他尾巴的那一刻,頓時落荒而逃。
飛霄哈哈笑道:“椒丘估計是忙病人去了,改日他便後悔了。”
後悔什麼。
你也不會細問了,離開曜青仙舟的星槎已經來了。你直接躍上星槎,自己操縱着離開曜青。
說來也怪,自從駕駛艦船撞毀公司大樓後,你對于駕駛星槎之類的就無師自通了,熟練得有些過分。
呼呼的風聲在你耳邊響起,星槎的速度越來越快。你的内心激動又雀躍,仿佛飛鳥一般自由在星空中翺翔。你穿過雲層,在湛藍色的天幕中劃出幾道優美的弧線。
“不錯嘛,小姑娘,駕駛星槎的速度和我有得一拼。”
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艘星槎,裡面坐着一個白色的狐人。倒不是飛霄那種純白,而是微微泛着淡淡的紫色。笑容很有感染力,不是椒丘那種像是藏着陰謀的微笑,而是那種極為歡快開朗的。
“你就是無名吧,我是白珩,羅浮的狐人飛行士。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要不要和我比上一比,看我們誰先到達羅浮。”
白珩,雲上五骁之一。但是如果你沒記錯的話,這個時間點她應該不在人世了才是。
!
你有些明白了。原來桑博當系統的時候,你并不是一無所獲,而是已經掌握了信息庫。對于一些人和一些事情,你都已經了如指掌。
“嗨。”白珩飛到你的星槎面前轉了幾圈,“想什麼呢,無名。”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你是從曜青仙舟來的吧。”白珩撥弄了下自己的淡紫色狐耳,爽朗道:“我也是狐族人,當然是月禦将軍告訴我的。”
呃,她這麼一說乍一聽還比較合理,最起碼不是說飛霄告訴她的。月禦将軍什麼時候成為曜青将軍的你倒是不知道,但是她最終活到了第三次豐饒民戰争,而白珩是在第二次豐饒民戰争中與倏忽同歸于盡的。兩次豐饒民戰争間隔七百多年,狐族人壽命僅有三百年。怎麼也不會是月禦告訴白珩的。
但此番你卻是明白了——每當你換一個地方,時間線便會提前。但為了讓你不産生懷疑,中間産生的bug自動修複,至于修複成什麼樣子就不知道了。比如公司大樓的損毀,月禦從未正面承認過,隻是閃爍其詞。比如得知你的名字,白珩倒是承認了,但卻是找了一個不漏洞百出的理由。
如果不是桑博留下來的信息庫,隻怕你現在還被蒙在鼓裡。如此說來,桑博才是系統的bug吧。難怪他被奪去了人形,難怪他的面具是半哭不笑的——一半假面愚者,一半悲悼伶人。但更為歡愉的是,這兩者皆走在歡愉的命途上。
“想什麼呢,無名?”
白珩居然直接跳到了你的星槎上。她身手極為敏捷,膽子也是非常大。在如此高速行駛的藍天中,她完全沒有一絲懼怕,反倒更為激動,甚至去搶奪你的操縱權。
“我們來模拟一下空中劫機。”
白珩說着,便直接劈手奪來。你點了下自動駕駛,與她纏鬥起來。隻是可惜,她駕駛星槎的本領或許是一等一的,但是身手卻有些遜色。但有道是術業有專攻,身手差些也無可非議。
你再次将白珩按倒在座位上,然後松手。白珩坐起來,摸了摸方才被你掐過的脖子,心有餘悸地為你豎了大拇指:“身手了得。”
“過獎。”
你正要重新操縱星槎,卻隻見一棵枯死的大樹近在咫尺,枝幹上還生有黃綠色的火焰。
!
你緊急制動,但卻無濟于事,頓時一下子慌了神。電光火石的幾秒内,你在想自己這副身軀究竟能不能經得起這次撞擊。既然是皮膚,那麼身體的堅硬程度應該還在吧。
就在你想些有的沒的時,白珩一把推開了你,操縱着星槎急速轉彎。如此極限的速度,你被狠狠甩在座位上。但好景不長,即使避免了星槎頭部的撞擊,尾部卻是直愣愣地擦着樹幹而過,然後迅速燃起熊熊大火。
“跳!”
不等你反應,白珩已經丢開操縱杆朝你撲了過來。你們一起摔下星槎,直直地往下墜去。
你恍惚間看到下面有個人影,面無表情地想。兩個人一起砸下去,不會把人砸死吧。
砰——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錯覺,落地的瞬間,你感到有一陣白色的迷霧升起。
“呃……”
下面的人發出痛苦的聲音,看樣子好像還活着。你抱着白珩起身,看清下面人的面容時,你稍微一怔。
此人和刃擁有着一模一樣的面龐,隻是頭發已經有些微微泛白。
“應星,多虧你給我們當人肉墊子了。”白珩把應星拉了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土。
“這個月撞毀第三十六艘星槎了……”相較于刃,應星的語調顯得更為上揚一些,沒有那麼地陰沉。他看樣子已經不太想多說了,扶了下額頭:“星槎克星……”
“我這些算得了什麼。”白珩拉過你,介紹道:“這位無名姑娘可是重量級,直接駕駛着星槎炸毀了星際和平公司的大樓。”
呃,一下子被拽到應星面前,你還有點兒不太适應。此時的他,雖然黑色的發絲裡夾雜着些許白發,但看起來也是意氣風發的,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狷狂,實在與你先前見過的那個陰沉的星核獵手有些不搭。
應星看了你一眼,又看向白珩:“這是你新找到的和你一起胡鬧的小夥伴?”
“白珩又有什麼精緻的胡鬧了?”
一道極其慵懶的聲音過後,一個白發男子打着哈欠走過來,唇角上揚,一副極為惬意的模樣。看到你時,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眉眼彎彎道:“看來白珩要給我們介紹新的小夥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