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在屋裡招待客人的榮頌來也走了出來:“公司有什麼急事?大年初二還往外面走。”
周嘉恺縮着腦袋不好意思回答,心裡卻泛起了嘀咕。應付完榮父後,拉着盛熙走到一邊,悄悄問道:“你說是不是因為榮铮看上了何堯青身邊的人,所以才這麼着急,要趕回去解釋的啊?”
沒等盛熙回答,他有自顧自的說道:“不然他怎麼會這麼着急,他剛才的樣子感覺下一秒就要把我吃了!太可怕了!小時候我把他的參加比賽的飛機模型玩壞了,也不見他發這麼大的火!”
然後又感歎道:“要真是因為這樣,那他可真是個戀愛腦。這點小事兒,電話裡解釋一下不就行了!還犯得着親自跑過去。怎麼?難不成害怕人家因為這點小事跟他分手?不至于吧,那女的都不聽人解釋的嗎?那這也太作了!以後豈不是有榮铮受的。”
盛熙聽着周嘉恺的絮絮叨叨,忍不住用手拍拍他的腦袋,然後毫不留情的譏諷道:“我認識好幾個腦科專家,要名片嗎?”
“腦科專家?要他們的名片幹嘛?我身邊又沒有人腦子有病?”
盛熙徹底無語:“周伯父把你養這麼大不容易啊!”
周嘉恺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中,見盛熙已經走得很遠。他有急忙追上去,繼續問道:“不是,我在和你說榮铮的事情了,你跟我扯什麼腦科專家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榮铮的相好是誰了?你怎麼不告訴我啊?是不是我猜的那樣,就是何堯青的......”
“沒錯,”盛熙停下腳步,對着還在抓着自己後腦勺的周嘉恺說道:“就是何堯青!”
“哇靠!我就知道是何堯青!”周嘉恺幾乎要跳起來。
但是盛熙怎麼看這副表情都很奇怪,還在想周嘉恺到底知道了什麼。反正肯定不是自己想讓他知道的那樣,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見周嘉恺晃動自己的胳膊激動的說道:“是何堯青的誰?妹妹?姐姐?同學?老鄉?”
“怪不得我聽張叔說,有時候礦場沒事兒,他還要跑回去看看。原來是真的談戀愛了!不過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們了?難得這女孩兒見不得人?也不會啊?就算窮點,身份差點!談個戀愛又沒事兒咯!”
盛熙現在急需一顆速效救心丸,但他還是決定再拯救一下這個智障兒童。他用雙手制住上蹿下跳的周嘉恺,再一次鄭重的說道:“就是何堯青!!!”
周嘉恺的大腦瞬間宕機,顯示白屏。盛熙覺得應該是幻覺,不然為什麼能看見周嘉恺的頭上在冒煙兒。
盛熙這心滿意足的放下自己的手,周嘉恺這副被雷劈了的樣子才是知道真相後正确的反應。
事了拂衣去,獨留周嘉恺一個人在原地消化,又一個自家兄弟變成gay的事實,開始感歎這世上隻剩下自己一個直男的悲痛現實。
飛機在落地後,臯城就下起了大雪。遠處都是白茫茫一片,來接榮铮的車子裝上了防滑鍊,開起來磕磕絆絆的,颠的很。但是榮铮依舊盯着手機,上面并沒有顯示任何的新消息。
司機很是擔憂的告訴榮铮:“現在雪的很大,也不知道青山那邊有沒有封路,要是封路的話,車子就進不去了!”
榮铮并沒有接受這個擔憂,他現在隻想盡快去到何堯青的身邊。
不過也幸好自己路修的很寬,即使雪快要下到小腿處,但是越野車加上防滑鍊也勉強能開進去。
雪越下越大,大地都是白茫茫一片,銀裝素裹,巍峨的青山變雪山。車裡雖然開了空調,但榮铮覺得還是冷。給滿叔打的電話也是無人接聽,難道何堯青已經厭惡他到連滿叔都知道了,然後告訴他,豪門不好進,讓他看開點。
榮铮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胡思亂想到這個地步,司機忍不住往後看了一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大過年自家少爺不在京城過年,反倒跑到這裡來,這也太愛工作了!怪不得人家發财了。司機這麼一想,又覺得幹勁十足,人家這麼有錢,還努力工作,那就自己也要加把勁才是。
加把勁的結果就是輪胎打滑,防滑鍊斷開,車子撞到了馬路牙子邊。
人倒是沒什麼事,就是防滑鍊斷開,司機也不敢再接着開了。
榮铮下了車,望着遠處如同白蟒一樣的山脊線問道:“還有多遠?”
司機正拿着鍊子不知所措了,聽到這一句,忙說道:“大概還有五公裡吧!少爺,你再等會兒,我打電話了,會有人過來給我們送鍊子的。你先回車上去吧!車上暖和,外面太冷了。”
五公裡?榮铮看看手機,現在已經快六點了,對方已經一天都沒有回自己的消息了。他不能再等了,将身上衣服裹緊,準備走到青山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