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狗崽子,你胡說什麼?我來找我兒子還不行了!你有本事報警抓我啊!”何必貴氣呼呼指着滿叔罵道。
滿叔也生氣,他看着哆哆嗦嗦的何必貴譏諷道:“我隻是随口一說,您老可别中風了!”
何必貴氣的更狠了,捂着心口露出要倒下去的模樣。張叔害怕真出事,便上前說道:“原來是何書記的父親啊!何書記年輕有為的,一看就是您教得好。這樣吧!既然大家來都來了,不如一起吃個晚飯。”
“飯早就做好了,我們剛從礦上下來也有點兒餓。”張叔伸出手,就要将何必貴請到屋子裡去。
一直沉着臉的何堯青卻說道:“張叔不麻煩了,我帶我爸先回家。”說着就要上來拽何必貴的胳膊。
何必貴一把甩開他,讓何堯青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幸好榮铮在後面扶了一下,眼神擔憂的望了他一眼。
“我餓着呢!我就不回去,怎麼?跟你老子吃頓飯也不行,怕我把你吃窮了?”何必貴看了一眼何堯青身後的榮铮,然後嘟囔着。也不等張叔帶着自己,就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往裡面進。
保镖見是何堯青的父親也不敢攔,也摸不清楚人家的關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大搖大擺的往裡進。何堯青深呼兩口氣跟了上去,剩餘的幾人也面面相觑。榮铮走在最後面,眼神冷冷地看着那幾人。
張叔覺得,這頓飯真是有史以來吃的最尴尬的一頓。飯桌上的何必貴似乎在無所不用其極展示自己的粗鄙,筷子要麼就是在盤子中攪來攪去,要麼就是砸吧嘴,發出難聽的咀嚼聲。滿叔剛開始就撂下筷子走了,飯桌上隻剩下他們四個人。
他擡頭瞅着自家少爺,抱着雙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旁的何堯青倒是臉色鐵青的盯着自己的父親。
這幾人除了何必貴都沒有動筷子,看着對方吃的滿嘴流油都能看飽。何堯青知道何必貴雖然并不是什麼講究人,但也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他這麼做都是為了讓自己丢臉罷了。
飯桌上的菜被打掃的幹淨,何必貴才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巴,向着衆人說道:“我早就在村子裡聽說過,你們都是大老闆。你們和咱們家小何關系這麼好,也幫襯幫襯他。”
張叔在一旁打着哈哈,忙說何堯青年紀輕,能力強,以後大有前途。這話像是把何必貴說的痛快了,他吹噓道:“,那可不是,他雖然腦子軸,但讀書不錯,從小就是班級裡的第一名。而且他媽還是個瘋媽,你說說,他這基因是不是随我?”
榮铮的表情變了變,何堯青更是将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拍。
清脆的聲音的傳來,讓屋子裡安靜下來。何必貴到底還是有些害怕這個兒子的,此時的他也不敢說話了,隻是盯着何堯青看。
“吃好了嗎?”何堯青問道。
何必貴很想賴在這裡不走,但是他沒那個膽子。今天這件事已經觸及到他的底線了,還不知道等會兒回去,他會給自己什麼好果子吃。他萎縮着肩膀不敢發出聲音,隻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身邊的張叔。
張叔不知道這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是也從這兩父子的行為中看到了水火不容的味道。他本來是本着來着都是客的心态,邀請熟悉的人的家人來吃頓飯。本來就是客氣兩句,誰知道這人竟然當了真。現下何堯青言外之意就是在趕人,他也樂呵,于是說道:“今天天也晚了,不如就先跟和何書記回家吧!等改天有時間,我們再一起吃頓飯。”
何必貴還想說什麼,但是被何堯青的眼神吓到又憋了回去。反正也在他們面前露了臉,日後要幹什麼也方便。于是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扔,說着自己确實要回家了。
何堯青起身要和他一起出去,何必貴卻“貼心”地說道:“你你你你不用送我,你就在這裡收拾碗筷,在人家大老闆面前放勤快一點兒,要懂事,不知道嗎?”
張叔看了一眼榮铮已經冷得吓人的臉色,忙說道:“我來收拾我來收拾,何書記還是送何先生回家吧!這天都黑了,路上也有個照應。”
何堯青回頭看了一眼榮铮,沒說什麼,就抓着何必貴的胳膊往外走。
屋子裡徹底安靜下來,張叔招呼了兩個保镖過來收拾殘局。然後說道:“碗筷拿去扔掉。”
接着又說:“再做一份飯菜上來。”
榮铮沉着一張臉起身離開,就聽見張叔悠悠地說:“希望你不是認真的。”
見他沒接話,張叔又接着說:“玩玩就行了。”
榮铮這次沒有給張叔留下一個背影就走,而是直接說道:“我就是認真的!”
一句話宛如驚雷,在張叔心底炸開。懸着的心如今終于死了,他倒是有一種放松的感覺。盯着保镖忙忙碌碌的将東西打包準備扔出去的時候,張叔忽然擡手說道:“就扔在門口,明天再送到外面去。”保镖雖然不懂什麼意思,但也照做了。
何堯青将父親幾乎是拖拽回了自己原本的家,在進入門口後就将他一把摔在地上。噬人的眼神正在居高臨下的瞪着他。何必貴到底是年紀大了,這一摔,将自己的骨頭都摔疼了,癱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叫着。
“你有什麼臉提我媽?”何堯青咬着牙說道。
何必貴扶着自己的腰,感覺像是斷了。但還是扯着嗓子罵道:“你個狗娘養的,真對我下手啊!殺人啦!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