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挑着眉眼，眼底浮動的戲谑如碎金一般明知故問道：“什麼意思？”

何堯青腦子還有些暈，他是在便利店看到的這盒東西。鬼使神差的拿在手裡，和礦泉水一起付了款。他不太明白榮铮是出于什麼心理，為什麼一直沒有和他進行到最後一步。

總之應該不會是不行，畢竟自己也是見識過的。那又是為了什麼了？何堯青看起來是一個臉皮薄的人，表現出來的樣子也是清冷自持的模樣。但是在面對榮铮的時候，他很想看看對方滿足的樣子。最好，這份滿足是因為他。

所以他覺得，自己應該要再主動一點兒。

就像今天這樣。

事情幾乎從何堯青說出那句話開始後，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帶着體溫的浴袍被丢到地上，零散的衣服的鋪在上面，分不清是誰的。

感受到陌生的感覺時，何堯青咬着嘴唇，強忍着沒發出聲音。看他咬着自己，榮铮便有一下沒一下的親着他，讓他的牙齒和嘴唇分離，喘着粗氣說道：“你知道為什麼嗎？”

何堯青的手被牢牢鎖着，動彈不得。他盯着榮铮發紅的眼，搖了搖頭。

榮铮勾起一抹笑：“因為，我覺得我們的第一次，應該是完美的……”

陌生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痛苦伴随着愉悅，何堯青眼神都渙散了，榮铮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

榮铮想過很多次何堯青此時該有的模樣，但終究都不及現在。

那是一塊通體白潤的玉，大雨澆灌後，又變得晶瑩剔透，不惹塵埃。榮铮想，他應該去尋一個世界上最昂貴的盒子，可以是千年紫檀木制作而成，帶着繁雜紛呈的雕花。裡面要鋪上厚厚一層天鵝絨，這塊白玉就會被一把鎏金銅鎖鎖在其中。沒有他的允許，永遠都不會有人看見他。

這塊白玉，隻屬于自己一個人。

何堯青咬着牙不願發出聲，除非是忍得受不了，才會發出像貓一樣的呻吟。榮铮覺得自己還需要再努力一點兒，而努力的結果就是，何堯青第二天發了燒。

醫生給何堯青打好了吊針，一屋子的暧昧氣息，他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始作俑者。

榮铮回敬了一個審視的目光，醫生将一瓶藥遞給他，說道：“要是發炎了，得抹這個。”

等到醫生提溜着醫療箱出了房間後，榮铮才将被子慢慢掀開，查看了一下。發現确實有些紅腫，他有些懊悔，昨晚不該做這麼久的。明明自己籌備了好久的第一次，就連床單布料都選了最親膚舒适的，三個房間都一樣的鋪上了。就怕兩人打濕了床單，沒地方睡覺。

但是等到第二天榮铮抱着何堯青醒來的時候，卻被懷裡人的高熱吓到了。

終于等到下午，何堯青的燒退了，人也清醒了一些。他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想要動一動，但是身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旁看電腦的榮铮立馬将手上的東西放到一邊，幾乎是小跑過來到何堯青身邊。

“你怎麼樣呢？還難受嗎？”

何堯青晃晃腦袋，擡手指着桌上的杯子。榮铮立馬将杯子拿過來試了試水溫，遞到何堯青的嘴邊。

喝過水後的何堯青還想說什麼，榮铮在一旁像是彙報工作一般念叨着：“今天周六，村子那邊我打了電話回去。小徐的電話我幫你接了，主要的事就是日熙的林總想要實地考察一下，大概定在下周三。其他沒什麼事情了。”

何堯青睜開眼，直愣愣的盯着将他擁入懷中的榮铮。榮铮看他發白的臉，憐惜的摸了摸。

“沒事兒，要是累的話就接着睡吧！”榮铮輕輕地拍着他，像是哄孩子一般。

何堯青在他懷中蜷縮着，指尖摩挲着他的掌心。

榮铮此刻是前所未有的滿足，兩人就這樣靜靜抱着靠在床邊。一直到房間門鈴按響，送餐的人将碩大的保溫袋拎了進來。餐食和餐具鋪滿一桌，榮铮才抱着何堯青坐上了椅子。

本想自己下床的何堯青，因為下床後身體動作太大，牽引私密地方的疼痛，讓他差點沒站穩。榮铮就順勢将他抱了起來，何堯青嗔怪地盯着榮铮，對方則是沒有一點兒羞愧的表情。

何堯青吃着桌子上的瘦肉粥，勺子碰到瓷碗發出叮當的聲音。榮铮盯着他，一動不動。坐在對面的他，還能隐隐約約看見對方敞開的衣領處自己留下的痕迹。因為自己到底還顧念着對方要上班，沒在脖子處下口。以前他怎麼沒發現自己還有喜歡給别人留印記的習慣。

白玉微瑕，榮铮倒是覺得錦上添花。一碗粥見了底，榮铮又盛好一碗玉米排骨湯遞了過去。何堯青接過，但隻是搖晃着勺子，卻沒下口。

“多補補，你體力也太差了！”榮铮挑着眉，感覺自己身體力行的證明了自己體力很好，爬山爬不過何堯青也是因為其他原因。

何堯青無奈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