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貴被吓得大口喘氣,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對方。
“然後把你關起來,一輩子都得在瘋人院待着。”
何堯青拿着獵槍走進,彎腰看着角落裡的男人:“聽清楚了嗎?”
這幾個字被何堯青咬着牙說出來,一字一頓的落在對方的耳朵裡。簡直是地獄傳來的鬼魅歌聲,何必貴被吓得發愣,但最後還是顫顫巍巍的點頭。
何堯青直起身子,将獵槍背在背上。出門前又扭頭補充了一句:“我要搬回村政府,你這段時間最好乖點,因為你沒有下一次機會了。”
看見何堯青終于消失在自己面前,何必貴脖子上掐着自己的無形的手,突然被松開。他滿臉都是汗的癱坐在床上,床單黏糊糊的。發出難聞的味道,他喘着氣,伸手往下一抹。原來自己剛才被這個兒子給吓尿了。
何必貴咬着牙,惡狠狠的低聲罵道:“神經病,真是神經病一個。”
罵完,又捂着自己的臉哭了起來。
***
何堯青拿好自己在家中的東西,将獵槍拆解成一個個零散的部件裝在袋子裡,也一并帶走了。
回到村政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沒看見榮铮,倒是看見幾個保镖在那裡指揮着工作,收拾着自己的東西。何堯青将東西放下,整理好。下午本來要去林場看看山核桃,但是早上鬧了這麼一通,估計下午誰也沒有心情去搞這些了。
卧室和會議室都是煥然一新,會議室還增添了一張紅木桌子,更别說還有空調等實用的電器。倒是廚房,因為這裡沒通天然氣,煤氣罐不好進來。所以還保留着竈台,隻是被擦得一塵不染,牆面都貼了瓷磚。何堯青看着和土竈台格格不入的雙開門電冰箱,還有一個按鍵都不知道在哪兒的電飯煲。頓時覺得場面有些滑稽。
何堯青兜了一圈廚房後,準備去會議室整理資料,卻在門口遇到了早上那幫人。
“小何啊!小何。”說話的是東邊村子的詹德力,也是前幾天和何堯青一起上山數山核桃的人。也是他,今早第一個說出自己和這事沒關系,隻是被挑唆過來的人。
何堯青沒在意早上剛發生的不快,還是禮貌的問道:“怎麼了?”
詹德力是個老實人,也是村裡為數不多的勤快人。自家山上的山核桃,每年都采,但大多數都是榨油在周邊村子裡買,每年賺不了幾個錢,但是也足夠一家老小的溫飽。自從何堯青回來,準備幫自家的山核桃賣出去,說不定還能賺的更多,他一天比一天開心。
他今早是被鬼迷了心竅,想着就是跟着去瞎嚷嚷一通。要是有錢更好,沒錢就拉倒。自己還有核桃山了。但是表面的面子要做足,這不,他就提着自己前幾天從河裡捕撈的小黃魚,還有臘肉,來賠禮道歉了。
“小何啊!你也知道我這人沒啥文化,被别人一挑唆就跟着去了。但是我心底絕對是認可你的,所以後來回家,俺婆娘也罵我,不該跟着大流走,聽風就是雨的。”詹德力将東西塞到何堯青手裡,抱歉地說道:“你看看,能不能記恨你叔啊!”
何堯青無語,這種打了對方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的人。真當自己看不出來嘛?不過他也不想在這些小事上斤斤計較,所有人都是這個樣子,隻不過有的人願意道歉,有的人堅決覺得自己沒錯。
“沒事兒沒事兒,詹叔。你們都是想要多為家裡補貼家用,我理解的。”
這番話,聽得詹德力臉上的笑都開了花。
但是何堯青有接着說:“隻不過,這影響也太不好了!還被人家老闆撞見了,你說說趙大叔還在派出所沒放出來了,要是人家大老闆真的計較,把我們關起來也不是沒可能啊?你說是不是?”
詹德力臉上的笑瞬間消失,關起來,那可不行啊!自己還有一家老小要養活了!
“啊!那可怎麼辦啊?這大老闆以後不會要找我們麻煩吧?”
何堯青笑笑,鄭重的拍拍他的手說道:“沒事兒,大老闆日理萬機,這種小事應該不會放在心上,說不定轉頭就忘了,隻不過以後可在搞這種事情了,不然......”
何堯青的話沒說話,詹德力就知道了什麼意思,他被人唬住,隻能不停地點頭,保證自己絕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