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好。”宋炙一直以來緊繃的情緒快失控了，他完全沒有察覺到張尋的吻，耳朵裡回響着外界的人攻擊他的話，原來他也沒有一顆頑強的心髒。

“每個人都是不完美的，當然了，哪怕你不完美，我也對你一心一意。”

宋炙怔怔的擡頭，他對上少年清亮的眸子，奇怪，這個年紀的小孩都這麼鮮活嗎，他在18歲的時候，從來不敢直說自己喜歡什麼，想要什麼，更不敢與之對抗，而這個少年似乎從來不計較後果，敢說敢做。

“你喜歡我什麼？”宋炙問道。

“第一眼就喜歡了。”張尋這樣回答。

“第一眼就喜歡了…”宋炙喃喃自語道。

他口中的第一眼是什麼時候呢，是海選初評級時，張尋在台上作為表演者，而他作為評委，可那個初露鋒芒的少年并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裡。還是無數次經過教學樓的擦肩而過，還是那次青澀懵懂的少年路過練習室，主動與他談話。

宋炙明顯感覺到臉紅發熱，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到能看到對方臉上細小的絨毛，宋炙默默的撇過頭，卻聽到對方一聲嗤笑。

“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張尋語氣裡夾雜着絲絲笑意。

“快問，等會醫生就回來了。”宋炙看似不耐煩。

張尋：“你有喜歡的人嗎，或者喜歡過誰嗎？”

宋炙：“…沒有。”

“好，那我就放心了。”張尋聞言，笑的眉眼彎彎，即使嘴角牽扯到傷痕，他也一點都不覺得疼。

“别對我打歪念。”宋炙斂起笑容，在張尋受傷的地方包紮好後，他起身走出醫務室，決定去處理下一個爛攤子。

方和明的情緒明顯比張尋激動的多，嘴裡一直在喋喋不休，甚至揚言要報警，讓警察解決這件事情。

“是他先動手的，我這叫正當防衛！”

“那你是不是打回去了？”宋炙問道。

“那我也是正當防衛！”方和明辯解道。

“你們這叫鬥毆。”醫生有點無奈，冷不丁的插了句嘴。

宋炙一改往日溫和的樣子，語氣嚴肅，“我不管你們什麼事由，這個事情傳到大衆面前影響很不好，對你們口碑也會有影響，所以互相道個歉，這個事情就過去了。”

“同僚還能撕起架？”打架這事情鬧的不小，盧智宵聞訊趕來。

“道歉？道什麼歉？盧導，你怕不是不知道着宋炙看着衣冠楚楚的，私底下說不定和張尋有一腿！”方和明張口就來，音量大到巴不得被人聽見。

盧智宵聽了之後側頭看向宋炙，他挑了挑眉，語氣頗為輕佻：“哦？”

宋炙的神色始終波瀾不驚，盧智宵在和宋炙共事這段時間下來，最佩服的就是他從來不會外洩情緒，自亂陣腳，隻有觸碰到他底線的時候，他才會表現出愠怒的樣子，然而越是這樣的人，盧智宵越是覺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宋炙低頭輕笑了一聲，他沒有做任何回應，卻讓方和明羞恥到極緻。

“同是你底下的學員，師弟，難道不覺得自己有失偏頗？”方和明譏諷道。

“盧導，可以調監控嗎？”宋炙詢問道。

宋炙第一次用這種詢問的語氣和盧智宵溝通，讓盧智宵覺得十分意外，于是他見縫插針：“這個事情說小不小，說大不大，我不能保證工作人員，練習生不會私底下議論，更沒有必要大費周章去調監控，迫于輿論的影響，你們兩個一起退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