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出場順序也可以是不分先後,那天夏至看着他們二人親昵的模樣,他不由自主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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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宋炙,許青衿,丁思楠三個人坐在在影廳裡觀看節目首映,大大的屏幕上滿是各種五顔六色的彈幕,叫人眼花缭亂的。節目組的剪輯方式也是按照吸引人的方式來的,第一期夏至的鏡頭特别多,吸了不少粉絲,沈清河作為首A選手備受關注,而幾個熱門團體,five,etn本身就有熱度加持所以居高不下。
林見鹿,吳子兮都是活潑的性子給節目增加了不少笑點,而張尋,沈清河,賀子期都是在鏡頭面前不善多言的人,第一期隻有舞台表演吸了粉。
而那些名不經傳的練習生的鏡頭更是少得可憐,讓人看的揪心。
雖然整體是快樂輕松的氣氛,許青衿卻很輕的皺了下眉頭,她問旁邊同樣是選秀出道的丁思楠:
“那個時候你是怎麼第一名出道的?”
丁思楠撐着下巴看的聚精會神,聽到許青衿這麼問他也隻是看似無所謂的笑了笑,說;
“死磕啊,别無他法,主要還是我長得帥,性格有趣吧。”
另一旁的宋炙看的出神,他看着張尋為數不多的鏡頭,忍不住唾罵了句:
“真笨。”
很快來到了80進60的環節,宋炙進場時能明顯感覺到凝重的氣氛,他雖然拿着有關排名的冊子,但是在公布之前他自己也不清楚所有練習生的排名,這種感覺很微妙,此時的他已經不用在乎所謂考核,競争,各家資源争先恐後的向他送來,卻還是會在這些懵懂的人身上看到自己曾經患得患失的模樣。
吳子兮少見的沒有拿賀子期取樂,嘴唇都抿成了一條直線,而賀子期假裝不在意,手上拿着本書,結果書都拿反了。
張尋抽走賀子期手中的書,冷不丁的說了句:
“書都拿反了,你在看什麼?”
賀子期身子抖了抖,他撫了撫自己的胸口,說:
“我緊張。”
吳子兮期期艾艾的問:“對啊,你不緊張嗎?”
張尋看着像沒事人:“緊張啊,可是緊張有什麼用。”
他巧妙的打破了嚴肅的氣氛,兩人跳動的心也漸漸平穩了下來,開始讨論起來自己預設的排名。
第一批淘汰掉的大多數是沒有經紀公司扶持的新人,他們臉上并沒有浮現出多麼悲傷的表情,反而是一種意料之中的坦然,甚至在走下台時歎了口氣。
其中讓人印象尤為深刻的人叫顧陳白,他看起來不到20歲,還是青澀稚嫩的少年,在公布淘汰的那一瞬,他的發表感言讓人不由得為之歎息。
“大家好,我叫顧陳白,今年剛滿18歲,或許你們都不認識我。”
“我認識你啊,小白!”
底下有人忽然大喊道,也是方才被淘汰的人。
顧陳白笑了笑,繼續說:
“我在此之前面試了許多家經紀公司,但是都被一一回絕了,其實今天離開這裡也是我意料之中的結果,但是我似乎輕松了許多,我決定卸下夢想的重擔了,這個不切實際的白日夢讓我失去了很多東西,父母的強烈反對,與朋友們的漸漸疏離,這些都讓我明白了我其實不适合做這個,我是一個不愛學習的人,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不務正業吧,從小就喜歡對着電視機唱唱跳跳,長大後還休學了一段時間去練歌練舞,最後完了,學業落下了,舞蹈唱歌都沒有大的成效。”
顧陳白說着說着,眼睛也紅了,眼角劃過一抹眼淚,他擡手抹了抹眼淚繼續說:
“我會不停的去找适合我的東西,我喜歡的東西,我的人生目标不限于此,也希望其餘留下的你們,可以繼續大膽的往前走。”
賀子期的表情變得很凝重,他說:“顧陳白挺厲害的,為了參加這個節目前前後後周轉不少次,為了省下版權費,通宵三天自己編歌編舞,舞台服裝還是用自己的私服裁剪做的。”
吳子兮心中也十分感慨:“時常覺得自己生不逢時,但是來到了這裡我發現自己已經很幸運了。”
張尋曾經被摁着腦袋也要死磕的東西卻是别人窮其一生都要追尋的寶物,這種感覺很微妙,不是慶幸,而是隐隐約約讓他明白了點東西。如果父母沒有執意讓他去學這些,用盡千方百計讓他去讀偶像學校,如今的他能否暢通無阻的去使用練習室,錄音室,在決定做一首歌之前,第一反應不是做什麼樣的歌而是怎麼去做。
他或許也沒有機會遇到賀子期,吳子兮,他會在安然無恙的度過高中三年,成績不高不低,很少與人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