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我,靠我自己可能無法抵擋住,所以我想給自己找幾個隊友。”
說完視線掃過三人:“這不,就遇到你們了。”
姜和:“那你怎麼不順着那個聲音去看看呢?”
盛绯歎氣:“因為我發現,我的腦子不如前幾天了。”
“随着聲音呼喚的次數越來越多,我發現自己有時候會出現精神空白。”
“我感覺自己的思維好像陷入了其他地方,那一瞬間會感覺……自己不像自己。”
“這種情況下,我怎麼敢一個人去,我喜歡解剖人,可不想被解剖。”
盛绯說完後,四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姜和看了看葉忍冬,又看了看雪燼,發現兩人都在看自己。
……行,看來還得是她做決定。
姜和想了想:“組隊可以,但你得聽我們的。”
盛绯又笑了:“是聽‘你’的吧?”
姜和:啊啊怎麼會有這種人!
……
說是組隊,其實也就是四個人在同一片位置休息。
相安無事過了一晚後,附近的小河因為雨水又變寬變深了些。
一天相處下來,姜和雖然還是不太信任盛绯,但沒最開始那麼警惕了。
畢竟盛绯能當隊友總比當對手好多了。
第五天早上,姜和照例去河邊補充水分。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盛绯拿了根藤條蹲到她旁邊:“喏?紮頭發的。”
姜和說了聲謝謝接過。
她看盛绯用水洗漱完後,又拿出個自制的“梳子”整理頭發:“……這裡委屈你了。”
盛绯甩了甩綁好的馬尾:“要是被淘汰,回去我就要被執行死刑了,要是這麼算,這節目就是我最後的公開影像,我當然要注意注意了。”
姜和有些想問,又不太敢問出口,盛绯看了她一眼:“想問什麼?說吧。”
姜和:“額,就是,如果你被判死刑的話,那四年前怎麼沒執行啊?”
盛绯笑:“你這問題,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想讓我早點淘汰了。”
姜和:……她不是,她沒有。
盛绯:“看來你對這節目真不太了解啊,所有死刑犯必須上過一次《犯罪終止》之後才能執行,本來我以為上一次我會去,沒想到輪空了。”
這又是什麼奇怪的規定?
所有罪犯必須參加一次《犯罪終止》,卻也隻能參加一次。
聽起來就像,罪犯們必須進行一次測試一樣。
見盛绯整理完,姜和又好奇問道:“既然這樣,那你選擇通關隊友應該很謹慎才對啊。”
“你跟我們組隊,就不怕我們背後捅你刀子?或者在危險關頭撇下你?”
盛绯笑眯眯看她:“那你會嗎?”
姜和:“……這可說不定。”
盛绯擡手,往姜和臉上彈了點水珠:“雖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但你是屬于看了臉就知道心的那種。”
姜和:真的嗎!!
難怪她想什麼榜一都能讀懂!
盛绯:“那你是為什麼入獄的呢?”
姜和簡單說了下自己的情況。
和葉忍冬不同,盛绯聽完後并沒有露出什麼同情或者可惜的神色,反而若有所思道:
“可是以你的腦袋瓜,肯定能想到合理被淘汰的方法。”
“是不想,還是不願意?”
還沒等姜和回答,盛绯又接着說:“不過也說不定你也沒那麼聰明哈哈哈。”
盛绯正笑着,忽然沒了聲音。
姜和疑惑擡頭,就看見盛绯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呆滞無光,起身向後走去。
姜和立刻上前從背後抱住她,沒想到盛绯的力氣大得吓人,身上挂着一個人也絲毫不受影響地前進。
“雪燼!”
姜和拖不住盛绯,大喊雪燼的名字。
雪燼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對着盛绯的後頸來了一掌。
……沒用。
姜和非常罕見地從雪燼身上感受到了一點尴尬夾雜疑惑的情緒。
她也沒時間多想,當務之急是先讓盛绯“醒”過來。
“用這個試試!”
葉忍冬拿着兩個果子跑了過來。
這是雪燼帶回來的果子中的一種,外表看着平平無奇,打開外殼後裡面卻又酸又辣,味道刺鼻又上頭,聞一次就不會想聞第二次。
不管有沒有用,這時候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姜和深吸一口氣,把果子打開,然後直接怼到了盛绯鼻子下面!
盛绯的身體明顯地停滞了一下,臉上出現了神色波動。
姜和再接再厲,又打開了第二個。
兩個果子味道的夾擊下,盛绯終于清醒了過來。
隻是還沒等她理清眼前發生了什麼,就感覺整個人都被一股酸辣沖天的毒氣襲擊!
她趕緊憋住氣,遠離姜和手裡的酸辣果。
“這是什麼鬼東西?!”
打架時都保持着優雅姿态的盛绯發出了崩潰的喊叫。
葉忍冬發現果子起效了後松了口氣:“我猜測這種氣味能刺激人的神經元,幸虧起效了。”
知道經過的盛绯表情帶着點感激,又帶着點嫌棄,最終語氣複雜地說了句:“……謝謝。”
雖然在她的強買強賣下和三人組了隊,但她沒想到她們真的會幫她。
盛绯說完,扭了扭脖子,有些哀怨地盯着雪燼:“神遊狀态下的我思維好像和身體分開了,敲我後頸是敲不暈的。”
姜和:“怎麼回事,你之前不還隻是走神嗎?怎麼剛才忽然像被什麼東西控制了一樣。”
葉忍冬:“難道是雨水攝入多了?可是你也沒怎麼喝啊?”
盛绯:“不是我的原因,是那個‘呼喚方’變得更強了。而且,”
她看向三人。
“我能感覺到,它離我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