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母親:
敬啟。
很抱歉今天早上出門前跟您吹牛說今天我們一定會赢,您沒用的兒子又輸給了烏野,我如果沒有回家的話,我的零花錢藏在書櫃的第三個抽屜最裡面的那個盒子裡。愛您。
您的兒子
泉時也
敬上。
“……你在幹嘛?”抱着一疊毛巾和水正在場内救援打滿五局現在一地屍體的白鳥澤和烏野全員的月島明光滿臉迷惑。
“很明顯,”泉時也滿臉悲壯,“遺書啊!”
很顯然,他的心已經死了,手還沒有,還能寫遺書,可怕的很,“你覺得我們教練會放過我們嗎?你們連教練都沒有!結果我們還是輸了!今天我能活着走出體育館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來!”
“啊?真的嗎?太好了你死吧,”另一邊的一具穿着烏野隊服的屍體驚喜擡頭,“你過了縣内預選賽才準活過來啊!”
“?你是人啊!佐方朝!”
“而且,”佐方翻了個面,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的正面也曬個白鳥澤的燈光浴,“誰告訴你我們沒有教練的?”
“?”泉時也一愣,直起身體看向教練席,“認真的?那個招财貓真是你們教練……?”
“?”佐方朝勃然大怒,抄起毛巾砸他,“你才是招财貓!你全家都是招财貓!對我們家小教練放尊重點!”
泉時也打了個滾躲開毛巾,死對頭哪有小朋友好玩,他爬起來悄悄的蹭到教練那邊,兩位老教練正在激烈辯論,口水飛濺,一會兒是說你們這種臨時補鍋的方式在正賽上走不遠,一邊反諷你們連補鍋都不會難道是準備你們半區都出不來目送我們去東京?人還怪好的嘞!
而烏野的招财貓正蹲在一邊假裝自己是個背景,很可惜作為争論的中心,他根本就跑不掉,隻好老老實實交代自己的想法。
“因為……那個時候,前輩的速度和體力可以被用起來嘛!”日向伸出手來從月島的手裡接過戰術闆,“邊跟進是我們在枭谷合宿之後才開始新磨練的戰術,烏野還不夠熟練是很正常的,沒有必要一定要一闆一眼的做到标準,得把他變成我們的……适合我們的才最重要。”
“哼,”鹫匠拿起白闆筆畫了幾筆,“你們的這個地方漏洞太大了,還需要補強。”
“當然,”日向看了看,同意道,“是的,實際上我覺得這場訓練賽其實輸掉也不錯啦……”
“?”
“失敗總是會讓人刻骨銘心的,現在輸掉,大家應該會更明白自己的不足。”他看向場内,“就像輸給我們以前白鳥澤其實也不太會研究縣内的對手吧。”
“可是你還是調整了,”鹫匠說,“就為了讓他們帶着勝利回去。”
“因為……”日向撓了撓臉,“教練說了,他賭我們會赢啊……我不想讓期待我的人失望,而且,我也不喜歡輸。”
“……”鹫匠教練沉默了一會兒,同樣也把目光投進場内,準确的說,是投在宇内天滿身上,“你們總是出乎意料的。”
“哈哈哈,”烏養笑起來,同樣把目光落在宇内天滿的身上,擡起的手卻揉了揉日向的腦袋,“沒想到我會把一個小個子放在主攻手的位置上,更沒想到他會打穿你們的防守,對吧!”
“有的時候我真的不懂你,烏養,”鹫匠說,“連我都已經不在小個子上寄托希望了,你到底在他們身上期待什麼呢?”
“還用問嗎?”回答他的是日向,“當然是勝利啊。”
他很認真地對這位未來否定他又肯定他,注視着他走過一路的老人,“不管是什麼人……當他出現在隊伍裡的時候,大家對他的期待當然隻有赢啊!”
“對誰來說都是一樣的,”他微笑,“不能赢的人,不能留在場内。”
“小子,”鹫匠教練突然問,“你多高?”
“?”日向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半天牙縫裡憋出來幾個字,“……一米五三……”
背景音是某人的一聲嗤笑。
“……”鹫匠頓了頓,把一張名片放進了日向的手裡,“這是我的聯系方式。”
“如果烏養那家夥有一天終于認清了現實,你可以聯系我。”
日向看了看那張名片,仔仔細細的收了起來。
他很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白鳥澤以出職業選手聞名沒錯,但是從來都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成為職業選手的,白鳥澤針對體育相關的課程也是完備的,比如分析師,比如體育記者,當然也包括……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