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米亞掏出了自己今天從布魯斯·韋恩那裡掙到的鈔票，“這些夠嗎？”

賽琳娜奪過了米亞手裡的鈔票，塞回了米亞的口袋，“你應該每天給我一點，這樣才能确保你的房東不會在拿到你所有的錢後把你趕出家門。”

“你不會這麼做的，賽琳娜，你是個好人。”米亞眨眨眼睛，就這樣無辜地看着對方。

“哦，又開始了，”賽琳娜似乎有點受不了，“你不能總是用這種眼神看别人，而且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你應該知道，我、傑克，我們這些家夥都是扒手，我們為了生存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們甚至會偷光你的錢，然後讓你流浪街頭。”

“可是你們沒有。”米亞又開始犯那種固執的老毛病了。

“傑克是看你可憐，他總是可憐比自己過得慘的家夥，而我，說不定哪天我就把你騙的一個子都不剩了。”賽琳娜簡直無奈了，她可以接受别人的惡意，因為她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但她卻很難接受來自他人的善意，這簡直要把她逼瘋，簡直就是對她所剩不多的良心的拷打。

就像布魯斯，就像米亞。

“你都不願意去騙布魯斯·韋恩，那麼你就更不可能騙我了，畢竟我的錢還是從他那裡賺來的。”米亞的話讓賽琳娜徹底服氣了，賽琳娜承認，米亞說得是事實。

或許一開始她是想接着韋恩夫婦的名頭從布魯斯·韋恩那裡弄點好處，但現在，她不想摻和這些事情了，這對她也好，對布魯斯·韋恩也好，都是個好選擇，因為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她希望能做回那個沒有良心的扒手、騙子，也希望布魯斯·韋恩能做回自己的富家少爺。

但是總有些事情不斷地裹挾着他們前進，往着不明确且迷蒙的未來前進，賽琳娜不确定這是不是好事，但不确定性讓她感到惶恐且不安。

所以她很想知道，米亞是怎麼在經常和那些危險的家夥們打交道的情況下保持自我的，她看上去絲毫不受那些家夥的影響，簡直正常到不行。

賽琳娜的朋友艾薇對她撿回來一個新的合租室友其實沒有多大意見，因為實際上這間公寓也不屬于她們兩個，更别提這個新室友還會提供食宿費用。

米亞對于離開的預感似乎越來越強烈了，因此她開始試圖遊覽整座哥譚市，以期在自己的腦海中留下一點有關于這座城市的整體印象。

米亞并不确定自己是否還會返回這座城市，返回這個世界，因此她也不知道該怎樣和自己的朋友們告别。

應對尼格瑪先生倒是比較簡單，尼格瑪先生對她的離開雖然意外但也沒有過多反應，但是卻勸誡她繼續保持謎語學習，說是對刺激智商增長有足夠的好處。

尼格瑪先生同時表示他會轉告戈登，米亞已經找到了自己監護人并回家去了。

而帕羅先生則是有點失落，同時也為米亞感到慶幸——他以為米亞和法爾科内家的“糖果店”一起付之一炬了。

“我當然不會阻止你和你的母親團聚，孩子總是無法離開自己母親的懷抱的，”“帕羅”先生露出一個傷感的表情，“但你的确是我在這為數不多的朋友，從來沒有人能像你一樣給予我那麼多鼓勵，你是個好孩子。

不過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你都可以來找我，米亞，我們是永遠的朋友。”

上一個被企鵝說這話的家夥，如今倒不知道被埋在哪裡了，不過企鵝敢說這一次他絕對是出于真心。

至于傑羅姆，實際上，米亞還不确定他們算不算朋友。

而這一次，是傑羅姆先米亞一步找上了她。

“你要離開了嗎？”傑羅姆似乎有點失望，他的嘴角有點不愉地下壓着，一雙綠眼睛濕潤的看着面前的女孩，仿佛她是自己的至親或者是摯愛——仿佛這個世界上，隻有米亞這一個人能讓他如此吐露心聲，隻有她能夠讓自己依賴。

而他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能讓這個女孩心軟的，米亞總是那樣讓人一目了然。

“實際上，我本來已經規劃了一場盛大的“訣别演出”，我要徹底地與我的過去，與我那些可悲可憐的過去告别，我肯定它一定會讓我出名的，成為真正的哥譚明星。

我很希望能夠挽留住你，米亞，我想向你展示真實的自我，你會接受的，對嗎，米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