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晚既溫柔又克制,後來溫柔克制得過了頭,反而成了一種折磨。
待宋成希終于喘順了氣,他又開口:“我剛才還沒說完。”
“嗯?”
江天晚的聲音還低沉着,不比剛才在他耳邊的粗喘好多少,聽得宋成希耳朵一陣發麻。
“劉藝勝這人睚眦必報,一旦被他恨上了,他就會把人往死裡整。我聽說了顧氏最近的行動,但恐怕接下來還會有更過分的。”
江天晚剛要再寬慰一次,卻被宋成希搶了話。
“但你說你能搞得定,所以我才潑了他咖啡的。所以,你真能搞得定吧?我……真的很喜歡《獵手》。”
“是喜歡《獵手》,還是喜歡蕭辭?”江天晚的醋吃得莫名其妙。
宋成希哭笑不得:“是喜歡你,喜歡你,行了吧?”
“但你别糊弄我。如果官司真的輸了,萬一,我是說萬一,真要修改蘇辰的形象,遊戲真被下架……你怎麼辦?”
江天晚無意欺騙,坦誠說:“其實我沒想過,因為到不了那一步。但如果真是那樣……大不了就像宋成希一樣,重新來過。”
宋成希又被這話給蠱到了。
他緩了會兒神,戳了戳江天晚的肩膀,聲音發軟地請求道:“能不能抱我去洗一洗,實在走不動了。”
後來宋成希意識到這是個錯誤的請求。
因為江天晚好像會錯了意,以為他是話裡有話。而且,舞蹈教室自帶的舊浴室那麼簡陋,實在經不住兩個人成年人的愛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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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前的最後一個工作周,連綿陰雨終于停了。
那些讓人憂心忡忡的事其實都沒有實質進展,但宋成希心裡就是有種豁然開朗的輕松感。
沈夢提早申請了休假,打算趕在春運大軍出動之前回老家,出發前約着宋成希小聚。
沈夢其實是來嗑CP的,一直抓着宋成希問他和江天晚的情感進展。
宋成希初嘗禁果,正是愛意最上頭的時候,一講起江天晚,嘴角忍不住就往耳朵根咧,幸福的小眼神根本藏不住。
宋成希自己沒意識到自己有多滿面春風,但沈夢眼尖,一看便知宋某人是得了甜頭了,便揶揄他。
“希希,你們試過沒?江天晚和玩具,到底誰更行?”
宋成希立刻化身一隻紅溫冒煙的熱水壺。
“我怎麼知道!”
“哦~”沈夢心領神會地把字音拖長了,又問,“你不知道,那宋小花應該知道吧?”
宋成希聽罷,水壺蓋兒都被蒸汽頂起來了。
“你這個大澀丫頭,怎麼什麼事都敢問?”
沈夢一本正經說:“我這不是關心好朋友的xing福嘛!身體和諧才能長長久久。”
“倒也還沒想過長長久久這麼遠的事。”宋成希喝了口冰咖啡壓壓驚。
但被沈夢這麼一挑撥,他又想起了那天舞房的情況,确實很幸福,雖然幸福的負擔也挺重,後來他回家躺了整一天都沒緩過勁。
如此一回味,宋成希的嘴角更難壓了,小聲嘀咕:“江天晚肯定更厲害……就比我想象中的,還厲害好多。”
“……我了個!”這回輪到沈夢燒開水了,“宋成希,你才是大澀小子!跟你沒法聊天了簡直!”
宋成希得逞一般,笑倒在沙發裡。
沈夢看着這樣的宋成希忽然覺得欣慰。
這麼鮮活的、把情緒不加掩飾放在臉上的宋成希,确實難得一見,也虧得江天晚有這樣的魔力。
又笑罵了幾回合,宋成希有一瞬恍惚。
不和沈夢聊都還發現不了,短短半年時間裡居然發生了那麼多事。
轉眼就又跳芭蕾了,還要參加杏荷杯,還和自己偶像成了有名也有實的戀人。
“對了希希,那個什麼替身白月光的事,你和江天晚說開了嗎?”
宋成希都差點要忘記這茬了。
實在是江天晚對他的好找不出瑕疵。何況,他現在對那“白月光”有了新的猜測。
“夢夢,你替我想想,高中那會兒,我和江天晚可能有過什麼交集嗎?”
沈夢被問住了,思忖了一會兒才說。
“我可不是損你偶像哈~高中的時候,我都沒聽說過他,更别說你倆的交集了……校草兼年級前三,和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透明,能有什麼交集?”
宋成希若有所思地點頭,默了會兒又問:“你能弄到江天晚高中時的照片嗎?”
沈夢一皺眉:“你這是戀愛腦發病了,要收集什麼‘我不曾經曆過的你的過去’嗎?”
挺浪漫一說法,從夢姐嘴裡說出來顯得特别矯情。
宋成希聽得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趴在桌上樂了會兒,重新開口。
“是因為,我有種感覺,他好像從高中開始就喜歡我了。
就是,可能,也許,我猜……我好像就是他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