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希覺得好像甜米酒的微醺感又泛了上來,眼睛漸漸無法聚焦。
“哼……”
齒縫裡漏出一點喟歎。
在崩壞地邊緣,宋成希揪緊了羽絨被,腳趾一次次張開又摳緊。
但好像還是差了點什麼,被高科技拔高了阈值的身體,此刻變得貪婪。
宋成希還想要更多。
他一把抓住江天晚肩膀的衣料,把人拽到近前,咬着江天晚的耳朵說了幾個字。
江天晚聽得動作一僵,一瞬間耳朵脖子就燒紅成了一片。
“你确定?”
江天晚假裝鎮定的紳士,長指逡巡,始終緩慢又克制。
宋成希努力點了點頭,簡直忍到想哭。
江天晚從他蒙着水霧的眼睛裡看懂了答案。
是夜,宋成希做了美夢,夢裡春意盎然。
春日的泥土潮濕松軟,筍頭很順利地破土而出。
春風敏捷又溫和地穿越竹林,探到竹林深處的一片隐秘花海。
風在花海上空盤旋,吹起海浪,一波接一波,拍打粉色沙灘。
各家各戶的煙花大概都放得差不多了。
宋成希意識迷蒙,越過江天晚的肩膀,看到夜空裡漸漸零星的禮花。
他和跨年夜的最後一朵煙花,一起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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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疲憊了,感覺好像連續練了十小時的芭蕾。
宋成希睜眼,先看見了半遮光的紗簾,簾外影影綽綽是露台。
客卧的外頭可沒有露台,宋成希是從江天晚的床上醒來的,雖然床上這會兒隻有他一個人了。
他緩了會兒神,回憶起了昨晚的羞恥經曆。
但衣褲已經被拾起,整齊疊放在床頭櫃上,地上的紙巾團也不見蹤影,好像昨晚隻是一場旖旎美夢。
他拾掇整齊下樓,到處沒見人,最後在餐廳碰見了琴姐。
“哎呀,宋先生起來得正好,湯剛煲好。”琴姐招呼宋成希入座,給他盛了一碗,“江先生特地囑咐說煲湯給您補補氣。”
宋成希看了眼面前的四物排骨湯,又品了品琴姐看他的微妙眼神,額角青筋一跳。
江天晚一定是故意的。
昨晚明明……他也沒脆皮到隻是動個手就要補血養氣的程度吧!
宋成希用勺子攪着湯水,假裝随意聊天。
“辛苦琴姐給我煲湯了。江先生呢?”
“好像約了什麼重要的人,一早就出門了。”
又這樣,完事兒了就跑路。
什麼臭毛病?
宋成希暗自腹诽。
江天晚臨近晚飯時才回來,一進屋就見宋成希正盤着腿坐在客廳地毯上,陪江憶晴下飛行棋。
江天晚很快換了身家居服回到客廳,坐在二人旁邊觀戰。
見宋成希筆挺坐着,背後沒着沒靠的,便從沙發上拿過一隻大靠墊,放在他身後,一副很體貼的樣子。
宋成希一點不買賬,不鹹不淡說:“江總多慮了,我腰好着呢。”
“是,芭蕾藝術家的腰,确實很好。”江天晚如是附和,但聽上去更像是葷話。
“江天晚,你來替我玩吧~”
江憶晴今天手氣特别差,扔來扔去沒有六點,還有三架黃色小飛機沒能起飛。
江天晚欣然答應,結果還真連扔出四個六,不免得意到飄飄然。
“宋老師昨晚睡得還好嗎?”
“挺好。”
宋成希咬着牙回答。
哪壺不開提哪壺。
手指很長就了不起嗎?指節突出就了不起嗎?
戰局很快焦灼起來,江天晚運氣奇佳,竟後來居上。
一架黃色小飛機已經達到了終點前的直道,另一架黃色小飛機緊緊追着一架綠色小飛機的屁股。
“宋老師的飛機要小心了~”江天晚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在調.戲人。
宋成希不回答,更見不得他那暗暗得意的樣子,瞪了人一眼後把骰子狠狠丢了出去,丢出一個揚眉吐氣的六點。
綠色小飛機前進六格,跳子,又進入直通車道,立時走完半張地圖,途中還擊落了江天晚的一架還差三步就能達到終點的黃色小飛機。
“啊~!小舅你的飛機被打掉啦!”江憶晴大呼可惜。
這次換宋成希洋洋得意了,觑着江天晚,眼神意味深長。
“江總的飛機才要小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