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霍向陽将曹澤宇拉出房間,給李宏卓騰出地方。
“不是,曾叔怎麼就”曹澤宇着急道。
“我們也不清楚,一切等晏安他們回來再說。”霍向陽回頭看了眼房間門“讓卓哥一個人呆會兒吧”直接把曹澤宇拉走了。
李宏卓其實在看見斬天斧的時候,腦子都還是空白的,征立在原地很久。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的腳步這麼沉重過...
直到真的站在斬天斧的面前,他才真正的确認,他的師父,真的不在了。
他沒有家人了,再也沒有了。
李宏卓拿起失去光澤的斬天斧,細細摩挲上面的紋理,就像當年一樣,他喜歡師父出任務時威風的模樣,斬天斧總是亮閃閃的,那時候的他喜歡纏着師父,笑嘻嘻的拿着布,擦着他的斧子,被師父一臉無語的嘲笑着。
他将斬天斧緊緊的抱在懷中,垂着頭,身體蜷縮在一起,在黑暗中傳來低低的嗚咽聲。
思琦的父親那次手術之後,因腦部缺氧過度被醫生宣告成植物人之後,她就一直守在醫院在旁照顧着。
在知道曾叔的事後,思琦其實來了異界幾次,隻不過,每次都無功而返。
這一次,也是一樣。
思琦從晏安的房間出來,見到溫娅與霍向陽守在外面。
走了過去,終是搖了搖頭。
溫娅煩躁的抓着頭發“她已經不吃不喝好幾天了,這可怎麼辦。”
曾離的離去,為異界增添的一絲陰霾。
晏安他們回來之後,一切似乎像是回到了原來的軌迹,可又與之前有着截然不同的區别。
每個人都心情沉重。
尤其是晏安。
曾離離開後,她沒有再說一句話,整個人陰郁很多。
從回異界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的話也不理,誰的話也聽不進去。
傅辰與溫娅把他們所知道的轉述給了大家,但是,最關鍵的真相,還是在晏安的身上。
如今晏安這樣頹廢下去,根本就不是辦法。
所有人也沒想到的是,曾離的事情,會給晏安帶來這麼大的打擊。
心病還須心藥醫。
至少,季川是這麼覺得的。
他坐在不遠處的台階上,看着不遠處的李宏卓。
從晏安他們回來之後,李宏卓一次都沒有去看晏安,埋不埋怨他不知道,不過,李宏卓心裡憋着一口氣,倒是真的。
晏安算是曾離手把手教出來的,而李宏卓又是曾離帶到異界的,兩人情同父子。
整個異界,與曾離羁絆最深的兩人,一個閉門謝客,一個不停歇的訓練。
晏安那邊毫無進展,那就隻能從李宏卓身上入手。
李宏卓從靈台結束訓練的時候,睜眼就看見一旁守着的季川。
與他的視線在空中撞個正着。
季川走了過去“你等級剛突破沒幾天,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打算把自己練廢了?”
“練到練不動為止”李宏卓坐在地上休息。
“晏安那,你就打算讓她這樣一直這麼下去?”季川跟着坐在地上。
李宏卓看了他一眼“她怎麼做,又不是我能左右的”
“可她還是你的師妹”季川道。
李宏卓征然,錯開視線,飄忽在半空中的一處。
季川不在意他的反應繼續道“異能行者壽命短,這些年,前輩們相繼隕落,我們至少經曆過這些生離死别。而曾叔的狀況,我想,你在之前,應該是有心裡準備的。”
“可晏安不一樣,她初來乍到,又是曾叔一手帶過來的。如果晏安因此便失了鬥志,接下來我們的路可想而知。”
“我過去能有什麼用?”
季川沉默。
“曾叔的離去,大家心理都不好受,但打擊最大的,還是你們兩個人。在異界沒有人,比你更合适。”
“晏安要走出來,而你,也要學會放下。”
深夜。
晏安的房門被敲了兩聲,見無人應答,外面的人就直接推門而入。
一道身影夾在在兩門之間,映着月光下,将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晏安躺在床上,閉着眼,像是睡着一般。
腳步朝着床的方向一步又一步的靠近,最後站在床前。
一人站着,一人躺着僵持良久。
“師父在臨終前曾說過,你隻有半年的時間,是什麼意思?”李宏卓先一步打破黑暗的甯靜。
晏安躺在床上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