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在路邊叫了個出租車,報了地址往思琦的方向出發。
昏昏沉沉的在後座打着盹的晏安,被一陣刺耳的刹車聲震醒。
她迷糊看向窗外,看不出到哪了,下意識想用手機查看一下導航頁面,卻發現,自己的手機無服務狀态。
思琦家這麼偏?居然連信号都沒有?
她開了傳音結界,結界裡沒有動靜...
心下便是一沉。
在靈越怎麼可能沒有信号?
現在...她是完全被屏蔽了所有消息,無法與外面取得任何聯系。
名單,昨天從宿魇那偷來的名單。
晏安驟然擡頭,看向前面的司機試探道“師傅,我手機沒電了,能不能借下手機打個電話”
前面的司機沒有任何反應,繼續往前開。
“師傅?”
對方依舊不為所動。
晏安心下了然。
慢悠悠的把腳上的滅戬摘下來丢到口袋裡,摁下車窗漫不經心來了一句“不就是名單麼,犯得着兜這麼一大圈?”
“你是想要名單,還是停車?”
晏安對上後視鏡處司機陰冷的眼神,指尖處的紙張在窗口外随風搖擺。
司機狠狠踩了刹車,車尾随之在地面甩出一個弧度。
晏安雙手反扣住車頂,借力逃窗而出,雙手抵擋地面的沖撞,身體順着力道在地面翻滾兩圈,半跪在地穩住身形。
擡眼望去,有三人緩步朝着自己的方向,雙眼皆是黑色霧氣。
她身後的司機也從車上走了出來,同樣雙瞳黑霧。
青天白日,就敢現真身?
傅辰曾說過,宿魇習慣隐身于黑暗之中,人身之後。
晏安神色一凜,心下微沉,看來這名單的背後絕對不簡單。
眼前突然冒出來這麼多人,自己又是什麼能耐,晏安自然心中有數,怕是今天這關不好過啊。
她摁下耳環的開關,釋放磁區,如今信号屏蔽,也不知道,有沒有用,晏安隻能死馬當活馬,多一條求生路是一條。
“啧,求人不如求己”
晏安看着毫無反應的周遭已然認命,緩緩站起身,從腰間抽出赤練。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掉頭就往巷子裡跑。
幾人哪能料到晏安突然落跑?臉驟然變色,紛紛緊追其後。
那頭曹澤宇着急忙慌的闖進會議室,頭還沒來,心下舒了一口氣,同事小劉朝着他的方向招呼,他趕忙坐了過去。
“算你走運,頭還沒點名就臨時被上頭叫過去了”小劉附耳道。
“那你不早說,吓的我差點沒刮了人家的車”曹澤宇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前腳剛被叫走,後腳你就來了,我哪來得及”
曹澤宇也沒繼續糾結轉問道“知道為什麼開會嗎?”
小劉是所裡萬事通,有什麼事都逃不過他的耳目,聞言興緻勃勃附耳小聲道“據說是昨天沈新路的一家商場出現一件詭異的事”
沈新路?曹澤宇不由得挑眉“怎麼詭異了”
“說是一個男人在商場裡追一個女人,然後倆人憑空消失了。”
“怎麼可能”曹澤宇對這種事情心中有數,但他如今處在人群中,自然否認。
“是啊,怎麼可能人會憑空消失,但問題是,當時在現場的是...”小劉的食指指了指天,一副你懂得的樣子。
“那個閻王爺?”曹澤宇詫異。
他詫異的的不是被頂頭上司抓包,而是,季川這收尾收的不到位啊,怎麼還漏一個,不像是他做事的風格。
“可不麼,據說當時就用手機拍下來了,本來想着今天上班過來調查一下的,結果就發現手機裡的視頻突然都不見了,估計啊這是讓我們去那個商場調查去”小劉分析道。
曹澤宇點頭,心下不由發憷,怎麼偏偏就被這位閻王爺撞見了。
說起這位頂頭上司,倒不是又多恐怖,就是怎麼說呢...一根筋,在他眼裡,非黑即白,是非對錯相當分明,說白了就是個一條道跑到黑的二愣子。
在他手底下做事,總要得罪些人,然後被一再打壓遲遲升不上去,但,卻是為數不多認真做實事的人。
曹澤宇是蠻欣賞這樣的人,雖說辛苦些,但至少跟他做事,從來都是落在實處上,心是踏實的。
如今被這樣一根筋的人撞到,那不調查個頂朝天哪敢罷休。
曹澤宇越想越覺得心驚,尋個上廁所的由頭,從會議室出來躲到一處沒人的地方。
給季川打了電話過去。
季川聽了經過,看着昨天思琦給過來的名單眉頭緊蹙“思琦給我的名單上沒有這個人”
“思琦最近怎麼回事?怎麼總是出問題?她異能失效了?”
最近這段時間,思琦的數據頻頻出錯,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曹澤宇有些頭疼。
季川将思琦拉進同頻電話,詢問原因。
那頭的思琦沉默片刻“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