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内安靜,半晌,夏之晴突然側頭說:“想到了,你就說你被家裡人逼着相親,想要有個男朋友來堵家裡人的嘴,讓他裝你男朋友。”
溫枝意嫌棄的看了她一眼:“這就是你混迹情場得來的經驗?”
夏之晴揚了揚下巴:“幹什麼?瞧不起我的idea?”
溫枝意搓了搓手臂:“我不想讓他覺得我好狗血。”
夏之晴:“你才是狗。”
溫枝意盯着屏幕上的雪狼頭像,還真是符合他的性格,冷得要死。他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是她喜歡的模樣,最吸引人的還是他的眼睛,狠戾卻克制,猶如風雪夜裡蟄伏的雪狼,充滿攻擊性又極其理智。
這樣的人很危險,有自己的一套原則,執拗且倔強,毫不懷疑,如果有人挑釁他,會被他撕得粉碎。
可這一切于溫枝意而言,都是優點,她喜歡這樣的男人,危險與安全并存。
不過,她還是得找個機會再了解了解他,她要是不主動,兩人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麼交集的。
哎,難得遇到一個這麼符合她審美的人,不想就這麼失去這口肉。
溫枝意果斷決定主動出擊,她一手打開攝像頭,一手握着涼茶放在大腿上,拍了張照。
照片裡,涼茶和她白皙修長的腿形成鮮明對比,陽光透過車窗灑進車内柔和了不少,從旁邊照過來,襯得她的腿白的晃眼。
确認完沒有問題後,她才把照片發給陸承鈞。
枝枝:【你倒的涼茶好好喝呀,喝完了可以找你訂外賣嗎~】
——
下午兩點多,正是太陽最毒的時候,原本這個時候的涼茶店生意最好。但經曆了光頭男這麼一鬧騰後,顧客都被吓走了。
陳春華幹脆拉下門閘,關門。
陸承鈞從裡間出來時,恰好看到陳春華用櫃台上的座機打電話。
“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那是阿龍用命換來的錢,我不可能拿來給你還債。你有手有腳自己去掙啊。”
“不掙,那你就把手剁了賠人家。”
“你别說是我兒子,我沒你這樣的兒子。”
‘啪’的一聲,電話挂斷,陳春華佝偻着背脊,神色是說不出的落寞。兒子不像樣,吃喝玩樂賭,唯一出息的孫子卻成了烈士,麻繩專挑細的斷。
陸承鈞心裡很不好受,他和幾個戰友曾湊了筆錢拿給她,可她堅決不要,還把他們幾人趕了出去。老人家有自己的原則,堅持不要他們的捐款,總說有這個錢不如捐給國家造武器,保護好戰士們。
最後陸承鈞幾人沒辦法才商量好輪流過來照顧她老人家。
戰友的奶奶就是他們的奶奶,他們在戰場是可以為對方擋子彈的親密戰友,也是可以交付家人的親密兄弟。
“阿嫲。”陸承鈞走過去扶着老人家。
陳春華擡起頭,看了他一眼,随即歎氣道:“有時候,我真想讓警察把陳楓這個衰鬼抓進去,在裡面好歹不會折騰出這麼多事。可我一想到他要是進去了,阿輝考公就會受影響,我就不忍心。”
“阿輝那麼努力,要是因為他爸受影響,我就是死都不瞑目。”
陸承鈞給老人家倒了杯溫水,安撫道:“剛剛我跟阿輝通了電話,他跟我說他筆試考了第一名。”
陳春華渾濁的眼裡像是突然映入星辰,發着光:“真的?”
陸承鈞握住她的手,輕拍:“嗯。等過幾天,他就可以回來看您了。”
“好,我就知道阿輝是好樣的。”
“.....”
從涼茶店出來,陸承鈞徑直上了輛悍馬,他坐在駕駛座上,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徐廳,是我。”
七月份的申城還是酷熱的盛夏,暑勁就跟叛逆少年似的依舊兇悍。刺眼的陽光洇着幾分狠辣,灑在青灰色的悍馬上,透過車窗落在男人小麥色的手臂上。
午後的城中村很安靜,路邊芒果樹在磚石路上投下淡色陰影,匆忙的外賣員路過此處,駐足,朝那台百萬越野車投去欣賞的目光。
陸承鈞打點好公安局那邊後,才把電話挂斷。陳楓的債,陳春華不讓任何人幫忙,他就是有錢也幫不上,隻能安排好警局那邊把人從重處罰,再讓律師處理這筆高利貸欠款。
安排好這些,陸承鈞挂上電話,垂眸時看到通知欄上顯示微信有消息。他想到要替陳春華推薦她的名片,便點開她的微信。
她的微信很好認,即便沒有改備注,他也能一眼認出。因為頭像就是她自己,她坐在車裡,長發披肩下巴墊在手背上,望着窗外,碎金色的陽光恰好落在她臉上,洇出幾分清純甜美。
陸承鈞面容沉靜,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輕點方向盤。但下一刻,骨節分明的指節便頓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手機屏幕上,占滿屏幕的正是溫枝意先前拍的照片。
打着拍涼茶的名頭,實則是秀自己的腿。
涼茶黑的極緻,倒襯得她的腿白到發光,她的腿很漂亮,修長且筆直,沒有一絲贅肉,真真的雪膚凝脂。
陸承鈞細微地咽了下喉結,整個人很凝重。
曾經在軍中聽過的葷話,不知為何全浮現出來,
陸承鈞緊緊的握着手機,直到屏幕自動熄屏,黑屏倒映出他緊繃的面容,眸色濃得化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