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何四守着店鋪,曹茵從店鋪去到了内宅後院,沒多久,便聽到了馬車停在門外的聲音,她從裡往外拉開了院門,何三卸下門檻,牽着小棕進了院子。
留下何三在院子裡處理餘下的事情,曹茵拉着顧安進了主屋,“怎麼了?”眼神中的關心十分明顯。
顧安長相很有氣勢但表情慣來是放松平靜的,像今日這樣,曹茵并不算多見。
“适才回來的路上我去了趟驿站,”顧安從懷裡拿出三封信,“是雲洲來的。”
曹茵瞪大了眼,從他手中拿來幾封信,迫不及待看起來,一目三行,信件内容并不長,公婆和爹娘信件的内容并沒有什麼太多區别,更多的是對他們生活的關心,至于老東家的信件,曹茵在看完兩封後,對那一封信一下子失去了看的想法。
倆人沉默對視了許久,曹茵才說:“這信不對勁。”公婆那封她不确定,但自家爹的筆迹上回衙門查那千兩銀時她研究過,跟冒領時的筆迹一模一樣。
顧安擰了擰眉心,點頭道:“應不是因為我這邊。”年後驿站恢複私信處理時曹茵就給家裡寫了信,而那會兒他并沒有接下去春客部落的任務。
“同感,”曹茵閉上眼,深呼吸一口,她想不通,被縣令大人強加看管的曹承恩是如何能給她爹的信件作假,最可怕的是:“你說這是明擺着告訴我們,咱爹咱娘都在他們掌控中嗎?背後之人究竟是曹承恩還是别人呢?”
顧安歎出一口氣,“我也不知道,這事情的發展越發複雜起來。”
比起顧安,曹茵對整件事更多了幾分懼怕,畢竟顧安不知道她穿來的是一本書,她想起原書中原主的結局,冷汗浸透後背——難道一切仍在按既定的軌迹發展?
“醫藥館近來生意不錯,是不是需要去壌州城再采買藥材了?”顧安陡然提高音量,剛才他感受到一道陰影從門外閃過。
“是,就算你不提,我也要說,你近期再去壌州城買一些。”曹茵順着他的話往下說,視線卻一直盯着靠南邊的門窗,顧安這是發現了什麼?
“好,我這就去找向峰駿。”顧安|拉開緊閉的房門,院子裡一切如常,讓他不由懷疑自己适才是不是眼花了。
“找他做什麼?”曹茵真不解。
“他上回說打算回家一趟看看爹娘,”顧安解釋,“他家就在壌州城外向家莊。”
“噢噢,那行,你去問問吧,藥缺的還挺多的,有他幫你也好。”曹茵不知道那倆人他們會不會帶過去,但還是為多一輛馬車出行做了鋪墊。
顧安點頭,大步朝東側門走去,站在門邊時往東南角的馬廄看過去,何三正在給小棕梳毛,見他看過來,他笑着舉起手中的馬刷,“先給小黑刷過了,老爺出門可需要馬車?”
院子裡一切如常,唯有馬廄旁的老槐樹在風中沙沙作響,但顧安卻相信他的感覺不會出錯,畢竟他的直覺曾好幾回讓他躲過了危險,活下來。
顧安搖頭表示不用,視線在何三的鞋邊停留一瞬。
也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曹茵追出門來,叫住一腳已邁出大門外的顧安,将袖袋裡的錢袋遞給他:“去互市上看看有沒有合适的藥材。”
“好。”
目送顧安關上了房門,曹茵回到主屋,拿出老東家那一封書信看了起來,上面内容不,不得不說給了曹茵一些新的思路,信中還說,要是曹茵還有任何想法都可以給他去信,但想到這封信被人打開看過,她決定起碼短期内是不會去信詢問讨論了,畢竟老東家是相信她才給她的,但萬一被有心人拿出去使用,她覺得不妥。
看完信件,曹茵關上門,從主屋離開去往店鋪時她視線忍不住往何三那邊瞄了好幾眼,不得不說,她這舉動有些奇怪,何三看向,“不知娘子有何吩咐?”
曹茵心下一驚,但面上表情沒變化,“我想說,你那邊要是忙完了,去前面店鋪幫下忙,我打算将店鋪裡的房間重新規劃下。”
何三立馬放下手上的活計,點頭應下,“好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