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志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跟邵三郎在一起,而跟在肖志身邊的長随卻沒看到,這事還真有點意思了。
顧安坐在茶館接連喝了兩杯茶也沒見邵三郎從裡面出來,想着阿娘那邊的事,他結完賬匆忙趕回,正好阿娘跟冰人正起身準備離去,顧安結完賬送阿娘回了邵府。
“行了,你先去忙吧,阿娘已經跟冰人說好了,定會幫你把親事給辦妥了。”成娘子十分有信心,這種事情就得親娘來。
顧安點頭,“辛苦阿娘操心,我先回了。”
離開邵府,顧安心裡想着事,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然到了豐水街上,顧安視線掃過不遠處的仁心藥鋪,看着藥鋪往來的人,他腳步一轉,去到五湖镖局。
若說肖志前來他還沒想通,還有為何有衙門相關人跟蹤這也沒想通,不若去問問情況。
路過一條巷子看到曹蕪在跟人說話,曹蕪面向他這邊而另一人背對着他,雖不知他們在說什麼但是顧安反應過來前身體已經做出反應,躲在了巷角陰影處往這邊看。
倆人很快分開,一前一後往豐水街走來,顧安側身往後一躲前看清了來人面貌,等到曹蕪出了巷子在街上轉了一圈回了五湖镖局後,顧安才出來,去賣炊餅的攤子買了個餅子,邊走邊吃去了五湖镖局前門,找曹蕪。
“顧安,你今日怎麼過來找我了?”曹蕪拱手行禮後領着顧安往镖局倒座那排的會客房裡帶。
顧安跟在他身後,“沒多大的事,就是聽曹茵說上回跟蹤我的有兩撥人,一撥被咱們抓住另一撥進了縣衙後院?”
曹蕪聞言轉頭看向他,“你等我一會兒,我叫人來跟你細說。”
顧安點頭,進了會客房,曹蕪轉身離開,沒多久,曹蕪領着一名十分普通的漢子進來,“顧安,這位是我兄弟申明,上回我拜托他幫忙……”
顧安朝申明拱手行禮道:“上回麻煩申兄弟了。”
申明撓撓頭憨厚一笑,顧安明白了為何曹蕪會讓他幫忙了,實在是申明太普通了,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種普通。
申明将當日的情況都說了一遍:“……我當時跟到了德容巷後巷,從小門進了縣衙後院,等了約麼一個時辰,也沒見他從裡面出來,我便回來了镖局,正好瞧見曹蕪回來。”
一個時辰都未曾出來,看到并不隻是單純請來辦事的,還得是自家的辦事的才成,不然外男怎麼也不可能在後院待那麼長時間,不合規矩。
“不知申兄弟可還記得他的樣貌?”顧安又問。
“尚未相忘,但他跟我一般屬于人群中一抓一大把那種的長相。”申明回道。
這就有點難辦,眼見着也問不出什麼來,顧安謝過申明。
曹蕪跟申明多說了幾句話,便送顧安出了镖局,分别前,顧安提醒道:“下回跟人會面時可以選擇個不起眼的小茶館,坐個相近的茶桌,背靠背隐聲交談也好過約在暗巷說話。”說完便快步離開了,隻餘下曹蕪看向他的背影出了神。
顧安去了縣裡點心鋪子和祥居買了些點心,提着去了仁心藥鋪,這會兒已接診完,老東家和曹茵正在後院探讨今日診脈的病患,溝通心得互通有無。
按照曹茵上一世的說法,這是看病小結會或者叫做研讨會又或者叫做複盤會,不管是哪一種,都是為了精進醫術。
畢竟雖然看診的大多為女性患者,但期間還是有男性患者,而女性患者也不是隻會得女病,所以,這種複盤的方式對于雙方都受益匪淺。
見到顧安前來尋曹茵,老東家留下句:“你們年輕人聊聊。”便離去了。
顧安直接将今日看到肖志和邵三郎、曹蕪找四海镖局以及自己被邵三郎和縣衙安排的人跟蹤的事情都跟曹茵說了一遍。
“坦白講,除了你大哥那件事,其他的事情讓我毫無頭緒,你怎麼看?”顧安問。
曹茵坐在桌案後,沉思許久後說:“若隻單看這兩件事可能有點難,但若将回雲洲時路上遇到的事情以及回來後遇到的事情擺在一起看,似乎能捋出來。”桌案上有紙筆,曹茵執筆寫下幾個人名,在肖志和邵三郎,崔德和顧安,顧安和成娘子,成娘子和大娘子等名字分别畫圈,又在肖志和崔德中間劃了一條箭頭線。“若是因崔德的緣由,肖志用邵三郎來對付你,你覺得還覺着不可能嗎?”
顧安拿起紙來仔細端詳了片刻,這麼寫出來,腦中那些不明白的地方立馬清晰了起來,他笑着看向曹茵,“果然還得靠你。”放下紙張後,拿起毛筆,又在空白處寫上了莫大虎和政令兩個字,“這便是他打的主意吧,想讓我得罪上峰且違背政令,斷我前程。”
曹茵點點頭,“正是如此,他已然将你歸于崔德那邊,傷了你便也是傷了崔德,”說到此,曹茵停頓了下,看向顧安,“再一個,你陪崔德尋野參才會耽誤了回家成親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