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倆的異口同聲也讓彼此驚訝。
曹茵:“阿爹為何也會有此推斷?”
曹承德:“這些年我一直盯着武義縣附近的當鋪。”
“不是說,當鋪收了首飾會融了後再造?”武氏好奇問。
曹承德:“那是針對做工不夠精緻的首飾,五娘的首飾多數精緻,當鋪舍不得融,隻會抛光處理一番再轉手賣出去,”要知道,精美的首飾,賣的正是那份工藝,“不過,茵娘為何也會這般認為?”
“我是以他們一家的生活水平推斷得出,”曹茵擰着眉,“若是我,身懷貴重首飾不用來改善生活還有可能,但是身上有銀子卻忍着不用,卻是很難,”其實是原書中有那麼一段,原主第一世,曹承德去殺曹承恩一家,曹承恩和蔣氏交代了那些首飾的去向,但她隻能用回村後觀察得來作為掩飾,“但竟不知蔣氏身上有150兩銀票。”
“所以二姐才會讓我去找招娣?”武芠問。
什麼?此言一出,曹承德和武氏驚得連吃食都顧不上了,看向曹茵。
“嗯,”曹茵點頭,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不若解釋的更仔細些:“今日我原本隻想詐他們,讓他們心慌,看能不能找到藏首飾的地方,卻沒想到野參會被吃掉,更沒想到蔣氏身上有那麼多的銀錢。”
一百五十兩,在鐵淩村,一戶一年頂多能餘下五兩銀錢,哪怕雲洲這裡好賺錢一些,一年餘十兩,一百五十兩,怎麼也得十來年才能賺到吧!
若是按照阿爹說的,他們沒賣阿娘的首飾,這些銀錢如何得來的?
她可看到了,蔣氏掏出銀票來的時候,曹承恩、曹吳氏和曹林臉上雖有不舍,卻不敢多說話,那麼蔣氏為何會有如此多的銀錢?
“的确,這銀錢的來曆是有些蹊跷,可萬一他們沒錢給又或者不願意給呢?”曹承德始終覺得曹茵這般行為過于冒險。
“記在賬上,”曹茵覺得用野參換來光明正大揍曹承恩家人一頓,也不虧,畢竟野參有價,但原主的命無價,“他們遲早要還!”
“日後,怕是他們更要纏緊了咱了。”曹承德歎息一聲。
曹茵迅速看了曹承德一眼,原主這爹不會是個包子性格吧,雖然目前看來還算明事理,但明事理有啥用,人還是得立起來。
曹承德:“咱家前院的圍牆要盡快壘砌起來,雖我們說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被偷了,但是其他人不見得會信,加上蔣氏賠給了一百五十兩銀子。”
“是咧,”武氏也應聲,“砌高一點,今日茵娘在村裡人面前展露了那一手,芠娘的基本功得練起來,包括武蘊也不能荒廢。”
曹茵邊吃着扁食,邊在心中分析爹娘的話語,從這些話語聽來,原主爹娘都是腦子拎得清的,那怎麼過上了書中描述的悲慘生活呢?說不通啊!
用完晚膳,姐倆拎着水回房擦洗身子。
曹承德家沒有專門的洗澡間,一般夏日會端水去房内擦洗下,曹茵覺得這樣根本洗不幹淨,或許等到起院牆時,可以跟阿爹提議搭個洗澡間,不過,也不知道自己會在曹家住多久,也不知道該不該提。
鎖好房門,曹茵拿出藥粉兌水後塗抹到臉上和身上,事情還未解決,她暫時沒打算露出真容,這些事情做完,她端着髒水倒去後院,許久沒回房間。
曹家東屋裡曹承德還在跟媳婦念念叨叨說着白日的事情,武氏敷衍應着,直到聽到東廂房的動靜,知道曹茵回來了,她才安心,就見自家男人一臉委屈的看向自己。
“是不是我現在年紀大了,你就不待見我了?”曹承德幽怨道。
武氏臉一僵,瞪着對面雖然頭發花白卻依然俊朗的男人哄道:“可沒有。”
“那我剛才跟你說什麼了?”曹承德可不是那麼好被哄的。
“我,呃,我,”武氏眼珠子一轉,十分光杆道:“我記不得了,你也知道的,自從生了芠娘,我的記性就差了許多。”主打一個我不承認,我不知道。
看着對面之人那委屈的模樣,趕忙哄道:“好了,好了,咱們趕緊睡下吧,你不是明日還要去縣裡去問問砌圍牆所需的時間和工錢嗎?”吹熄了油燈。
夜裡的五裡村四處都是黑漆漆的,村中心家的曹承恩家,一抹身影趁着夜色往村東而去,過了許久,那一抹身影回來進了正房,殊不知有個小小的身影将其動靜看了個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