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退兩步威脅道:本來我想偷偷的坐實你的罪名,你若過來,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名節的執念,我便大呼小叫讓你下不來台。
段徹被我氣的不輕,眼神兇狠的看向我,我道:你現在離開,沒準還有時間想想如何給自己開脫。
段徹眼神一曆,轉身走了。
他前腳剛走,我眼淚便嘩啦啦的流下來。
一是為了把戲做真,等人來尋我便是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二是,我真的好疼,這步搖鈍的很,戳出來這麼個大口子,的虧我從前拍戲學到不少,大動脈萬萬不能刮。我分散自己注意力琢磨着,這大口子,塗錦沒我狠。
我蹲在角落,一邊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邊抱怨着為何還沒人發現我。我終于聽見了腳步聲,擡頭看去竟是段徹帶了幾個宮人,我低估了他的段位。
不多時皇族一家幾個高層被請來了,皇上皇後齊貴妃還有我夫君,包括在場的我和段徹剛好兩桌鬥地主。
段修之見到我時,我确定他眼神裡露出了一股殺氣,他走過來扶起我,沒說話。
我被段修之的眼神驚的收了眼淚。
皇上開了口:怎麼回事。
我低着頭,眼神若有似無的瞟了幾眼段徹,就是不肯說話,此時無聲勝有聲,我拿捏得很到位。
段徹刷一下跪在皇上面前道:今日宴席出來透透氣,剛好遇見端王妃,可見端王妃面色憂傷本想上前簡單開解幾句,誰知端王妃突然把我推開,說些瘋言瘋語,我怕出事便尋了人請父皇母後和二哥來看看。
我心中用着二十一世紀的國罵,段徹這小子是說我有神經病?按照沐襲人之前幹的混賬事來看,這麼說倒也能糊弄糊弄。
我擡起頭,看向段徹,學着瓊瑤阿姨劇裡女主們哭戲的樣子,含着淚卻不落下,一定要等開口那一刻淚才會滴落,且淚不挂臉。
這可是我練了多年的絕活。
我開了口,口氣帶着怨與隐忍:三皇子不知道我為何把你我推開嗎?天下女子,誰會拿自己的名譽開玩笑。
一滴淚落下,這顆淚絕對恰到好處,北影教科書級别的專業,隻是天色有些暗,不知道大家看到沒。
段徹眉頭一皺:父皇明察。
我抽了抽鼻子:我不知做錯了什麼,出門要被刀捅被綁架,如今還要...
我細數那些段徹犯下的罪狀,證據不夠又如何,反正皇帝早有疑心,我越說越委屈聲音帶着幾絲顫抖,索性靠在段修之身上。
段修之冷冰冰道:父皇,今日我先帶襲兒回去,此事...
皇帝皺眉道:這宮中怕是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驚擾了王妃,徹兒你回頭去尋幾個法師,在宮中做一場法事,今日都散去吧。
段修之抱着我離開後邊的紛擾。
我含着眼淚,纏着他的脖子:現在沒人了我能自己走。
段修之帶着些惱怒:你胡鬧。
我把他的脖子纏得更緊一點,生怕他把我扔下去,唯唯諾諾道:本來隻想劃個口子的,今兒就不用彈琴了,後來想想左右都是受傷,不如黑他一把。
我偷偷帶了些得意:皇上疑心重,懷疑來懷疑去沒準就信了段徹為了拉攏攝政王府來勾引我的版本,要不就是對我情根深種,對你嫉妒難忍。就算是懷疑我有心陷害他,那段徹跟我出來不也是太巧了嗎?大不了各記一過也不算虧。
段修之喘息有些悶,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因為我吃胖了有點重:手上傷勢如何?
我歎口氣:着實有些疼。
然後我來了精神:我和你說過的,我上輩子是演員,就是話本子讓人來演,我經驗豐富的很,這個傷口什麼角度看起來像是争執打鬥過的我拿捏得很好的。
我感受到段修之一瞪,閉了嘴,我猜這是心疼我了,我挺開心。
段修之忍了忍還是教訓起我:你不想撫琴獻醜我可以找托詞幫你拒絕,甚至在你答應之後毀一把琴也不是不行的,我以為惜命如你也是這麼想的。争權奪位的事情還用不到你獨自來費心,硬在身上戳個口子,在這又邀功又裝可憐覺得自己是個英雄了?
我低聲道:是。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段修之想把我扔出去,但是他忍住了。
我為了緩和氣氛,撒嬌般問道:你猜我怎麼騙段徹出來的?
段修之冷哼一聲:眉來眼去我又不瞎。
我往段修之懷裡蹭蹭:那你不醋?
段修之頓了頓,才道:你又不瞎。隻是不知道你到底要幹這樁子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