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視段徹,對着他那車夫譏諷道:怎麼我的車夫沖撞的就是你們三皇子,而你兇回來的卻是我的車夫,而非針對我了。
車夫有些為難地看着我,段徹也終于口吻疏冷的開了口道:沐小姐好久不見。
我提了眉頭,帶着些疑惑:難道不是前幾日才見過嗎?
段徹不露聲色:我竟不知和沐小姐前幾日見過。
我冷冷道:嘴巴腦袋都長在你身上,認與不認都是你的事。今日之事,若不是真的因為這路窄,我怕是會以為三皇子有意為難我。
段徹笑笑:沐小姐有些小人之心了。
我點點頭道:小人之心對的是君子。不過我不怪你這般說我,我這個人睚眦必報,向來不是個深明大義的。而且沒什麼出息,受委屈隻會哭,找爹娘哭,哭得不過瘾就去找太後哭,若還是不過瘾或是沒人做主我就搬個闆凳到城門口哭。反正臉面這東西我也沒怎麼在意過,我若是不讓欺負我的人那龌龊行徑人盡皆知,便配不上小人之心這幾個字。
我說得行雲流水且理所當然,畢竟我也真沒有什麼好慌的,人家閨秀顧及顔面和聲譽,一是為了好名聲,更是怕沒人娶。
而我呢?我就不一樣了。
托段修之的福,胡攪蠻纏追夫求親的事早就滿城皆知的故事,聲譽二字早與我無關,并且我還求成功了,我即使胡鬧也有人娶。
沒有在怕的。
況且娶我那人的顔面我并不在乎,轉念想想段修之應該更是不會在乎。
段徹漫不經心的一笑,掃了眼偷偷側目的路人後,又看向我:二哥好福氣,要娶你這麼個秀外慧中的王妃。今日之事我怎敢讓沐小姐受委屈,路你先過,不然沐小姐去找攝政王哭,找太後哭,在城門口哭,二哥怕是會心疼怪罪我。
段徹一笑,笑不及眼底,轉身回了馬車。
我和車夫道了句我們先過,便也轉身回到車裡。剛才段徹那段話看似退讓,實則是在往我胸口裡戳刀。
我一時嘴快,搬出來爹娘,搬出來太後,卻唯獨沒把我這未來夫婿搬出來。
我沒提段修之是因為我懶得提及,但被段徹這麼當衆一說,在旁人看來,就變成了我并不得段修之的心意,而不敢提及。
段家都是陰險狡詐之輩,我憤恨地嘟囔了一句:和段修之搭上關系的事兒,我就沒站過上風。
妍兒點點頭:幾年前小姐廟裡許願,若是所嫁之人正是心愛之人,小事上倒些黴也是心甘情願,如今這願望也算是實現了。
我一愣,沐襲人你可真是個害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