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卻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這是我第一次聽見段修之的聲音,挺好聽的,但是話沒那麼悅耳:天寒露重的時節還要有些時日,沐小姐還真是不會找托詞。
瞧瞧,這就是找茬。
我突然有些煩躁,煩躁後就有點叛逆,這毛病我上輩子就有,我琢磨着回怼兩句也不至于削發為尼,便沒好氣地哼一聲:大概是端王府陰氣太重所以冷吧。
話已經說出口,慌不慌是另一回事。
其實是有點慌的,權衡利弊之下我還是決定維持下女配的悲情人設,頭腦一熱的搶了句女主的台詞:與你這種男人在一處總歸是不會安心,所以我不要你了,你也不要惹我。
這話說的,好像我擁有過段修之似的,所幸擁有不擁有的,我鈕钴祿·襲人不在乎。
跟着妍兒回到宴會,我得面對另一個棘手的問題,原主那親爹攝政王。
第一次見就叫人家爹,怪尴尬的,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幸好我演技不錯。
我惶恐不安的挪到攝政王跟前,定睛一看,倒是個氣度非凡的中年男人。
醞釀了情緒,聲音軟塌塌的叫了聲爹爹,給自己惡心夠嗆,但是攝政王很自然的點點頭,甚至帶了些笑意,劇情誠不欺我,父女關系果真不錯。
沒來的及松口氣,我這便宜爹開口了:你和修之前後腳進來的,可是剛才碰見了?
我這才發現段修之已經走到了宴會主位,身邊卻沒有塗錦,攝政王見我出神便輕喚了我兩聲,本來想随口扯個慌撇清幹系,但是轉念間覺得這倒是個讓我轉性子的好借口,佯裝失落道:碰見了,鬧了點不愉快。
于是攝政王帶着心疼的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任我在一旁自甘消沉,而我則認認真真地規劃起穿書後的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