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看到劉大人過來,非常開心,這下案子進展無論有沒有,都有大佬給兜個底兒,趕緊又給劉大人加了把椅子,緊着給添了碗筷。
劉大人夾了筷子糖醋排骨,眉毛一挑:“會吃,會吃呀,大家都趕緊動筷子。”
沈落悄悄問李老:“今天蒸了幾鍋飯?”
李老答:“一鍋飯。”
沈落拍拍李老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說:“辛苦您讓廚房再整一鍋飯,這群人都是飯兜子。”
果然不出沈落所料,衆人生生把蒸了一大鍋的米飯,吃了個底朝天,小侯爺問:“還有嗎,沒吃飽啊!”
李老如同救世的聖人,端着臉盤大的鍋走了進來,衆人眼神中冒着幽幽綠光。
“據我觀察戰績,顧大人吃了六碗,小侯爺吃了六碗,趙淵澤吃了五碗,尤求一個文人竟吃了三碗,劉大人正在攻克第四碗。”沈落和旁邊的李姨還有秋芷咬耳朵。
“正是能吃的歲數,那一身腱子肉都是需要飯來維持的。”李姨認真點評。
沈落感歎:“一個飯桶已經舒适不易,如今五個飯桶放在一起,視覺沖擊力還是太強了。”
幾個人吃飯的速度在逐漸變慢,聽見沈落的感歎,劉大人直接反駁:“你那是沒飯點兒去錦衣衛的飯廳,正所謂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沈落看着顧大人沉默寡言而優雅的吃他的第七碗,問劉大人:“比顧大人還能吃?”
劉大人梗住:“那倒是。。”
顧大人擡頭,用眼神疑問的看向沈落。
沈落被顧秉文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吐槽,可是劉大人看都不看他那英俊帥氣,疑似臉皮有點兒薄的養子,侃侃而談:“那時候帶他去皇宮吃席,他還不到我腰,吃的旁邊小宮女眼都直了。”
顧秉文放下碗,一計眼刀,直戳劉大人,劉大人也不接收,還想往下講。
沈落看顧秉文耳朵都有些紅了,趕緊把這話頭壓住,劉大人一慣的不愛給顧秉文留面子,于是沈落說:“幹爹呀,這案子我們查出來點兒名堂了。”
劉大人诶來一聲,問她:“如何了?”
沈落回:“禮部尚書之死乃是有人暗中指使,醉仙樓的汀蘭姑娘乃是他的親生女兒,可二人之死卻是兩夥兒人所為,根據蛛絲馬迹,禮部尚書之死與東廠有關,汀蘭姑娘端來的毒酒是為了殺了我們,卻沒查出其中關竅。”
劉大人沉思片刻,問沈落:“為何認為是東廠幹的。”
一旁的趙澤淵咽下飯,回劉大人:“我是那個殺手,管我們的那個忠良叔每次都會和尖聲尖氣且沒有胡子的男人聯系。”
劉大人喝了口茶本欲解膩,被趙淵澤的驚的直咳嗽,一邊嗑色一邊手哆哆嗦嗦的指着趙淵澤問:“你把殺手帶來我的宅子遊玩?”
沈落蹙眉,她覺得解釋實在太長了,于是簡短的回:“他自小被訓練,如今受人指使殺了禮部尚書,禮部尚書是他親爹。”
劉大人滿臉都是大腦過載,理了理思路,走到顧秉文的跟前,把他的飯碗放下,拎起他的領子:“你把殺手放家裡了?”
顧秉文揉揉被劉大人震的耳鳴的耳朵,指着秋芷:“諾,他娘,被他親爹休掉的娘子毒瞎了。”
劉大人松開顧秉文的領子,給他修整好:“那也不是不能死,哎,死得好。”擡頭細看秋芷,一怔:“你是在醉仙樓彈古琴的那個!”
秋芷也一怔:“大人竟還記得我。”
劉大人感歎:“我就因為任務去過一趟醉仙樓,那日你坐在台子上撫琴,宛如仙子。”
秋芷搖頭:“二十多年來了,仿佛昨天,又覺得已經過去一輩子那麼長。”
沈落感歎:“幹爹,你和你家顧秉文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去的那趟醉仙樓,還是被我硬拉去的。”
劉大人正色道:“君子不着于美色财氣,才能忠君報國。”
沈落鼓掌:“所以幹爹時至今日并無婚配?”
劉大人點頭:“錦衣衛做的就是脖子挂在腰帶上的活兒,今日還喘氣,明日便不一定,我不想耽誤姑娘們的幸福美滿,不如不娶。”
顧秉文被他幹爹的一席話噎的難受,他若無心悅之人便一定點頭稱是,可如今他對沈落的感情着實把控不住。
于是顧秉文正色:“義父,遇到心悅之人,還是要争取的。”
劉大人睨了他一眼,對沈落說:“看到沒,被美色迷惑的不與我同流合污了。”
沈落笑的不知如何是好,隻得把話題扯回來:“顧大人可聽說過那個忠良叔?”
劉大人左思右想,實在是沒想到東廠有什麼叫作忠良的人,突然他擡頭瞪目,瞳孔縮緊,細如針尖:“如果說近幾年,真的不知道,但是若說二十年前,我知道一個喚做‘忠良’的錦衣衛,他叫秦忠良,因犯了事,被打斷了一條腿,剔除錦衣衛隊伍。”
趙淵澤點頭:“忠良叔确實瘸了左腿,走路有些跛,但是武藝高強,還認識皇宮的地圖。”
劉大人歎氣:“他可是當年比武大會奪得頭籌的錦衣衛,武藝自然不差,錦衣衛有巡防任務,自然認識皇宮,可惜了,他怎麼跑去給東廠做狗了。”
顧秉文答:“錦衣衛不要他。”
劉大人被顧秉文耿直的回答噎的直喝水,隻好轉頭問趙淵澤:“你們大本營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