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很不好意思的打斷了她:“據我們所知,您的身份以及您和禮部尚書的相遇,再到禮部尚書借銀子替您贖身,我們都知道了,就是不知酒滿樓的老闆惡意欺壓之後發生了何事?”
秋芷點頭,便接着說:“酒滿樓老闆的女兒看中了我的夫君,我當時已經被他贖回,在這間宅子裡住下了,酒滿樓的老闆是給皇宮做特供的,便是能說上幾句話,我夫君原本是要升職的,卻被老闆算計。”
沈落恍然大悟:“這無法升職,便沒有銀子還債,這是逼他就範啊。”
秋芷滿臉無奈的繼續說:“也是在那時,我懷了我的兒子,夫君為了能将日子過下去,假意娶了酒滿樓老闆的女兒。”
顧秉文皺眉:“這堂堂大男人,怎能棄妻兒于不顧。”
秋芷搖頭:“他沒有,假意與酒滿樓老闆的女兒結合後,他沒有碰她,酒滿樓的老闆因為滿意他的選擇,又幫他升職。我夫君卻恨不過,每月除了給我送銀子,忙的與我見不上面,後來他把酒滿樓夷平了,那視女如命的老闆遭了報應,他與他的女兒和離了。”
小侯爺拍手:“這結局很是圓滿啊!”
秋芷卻咬着嘴唇,不知應該說什麼。
沈落給了小侯爺一巴掌:“如果結局圓滿,嬸嬸還能住這裡嗎?如果結局圓滿,汀蘭能在醉仙樓嗎?”
秋芷聽完沈落的話,眼淚終于是忍不住了,撲簌撲簌的往下掉,聲音啞的不成樣子:“老闆的女兒懷恨在心,恨我夫君,她趁我生産虛弱,偷了我的孩子,還毒瞎了我的雙眼。我的夫君開始對我照顧有加,無論如何都尋不到孩子,我總是哭,總是鬧,總是怪他,後來他也淡了,不來看我了。”
顧秉文嗓音低沉:“禮部尚書至今未娶,抱歉,他也死在了醉仙樓。”
秋芷從凳子上滑落,對着衆人的方向仰頭問:“我……我什麼都沒了?”
沈落有些不忍,鼻尖都紅了,眼眶格外酸澀,拽拽在一旁的顧秉文:“顧大人,她無法視物,這一個人住也太不方便了。”
秋芷嘶啞着說:“我哪裡也不去。”
顧秉文直言:“你的夫君和女兒死因你不想知道嗎?你丢的兒子我們有線索,你不想尋回他嗎?”
秋芷原本灰敗的表情在聽到顧秉文說有她丢失的孩子的消息之後,再次有了生的希望,她跪在地上胡亂的磕頭,也尋不到方向,隻知道自己丢失的孩子還能找回:“我願意配合這位大人,您說去哪裡就去哪裡。”
沈落打了一個響指:“那邊這麼定了,您随我們回去,不然那些殺手查到您的住處,後果不堪設想 。”
秋芷摸索着把地上的拐棍兒拿起來,支撐着地,走的不慢,卻一直在抖。
“嬸嬸别怕,我扶着您。”一旁的尤求将秋芷扶起來,衆人一起往往院子走。
剛出門,泛着幽藍色的毒箭迎面而來,顧秉文抽劍将毒箭擋住,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飛身從外牆襲來,劍直指秋芷,卻被小侯爺拔劍擋住,二人纏鬥在一起。
顧秉文接了黑衣人幾劍,在小侯爺與其纏鬥的間隙,一腳将黑衣人踹翻,黑衣人的面罩被這力道帶的掉了下來,竟與畫像長的八分像,衆人一怔,黑衣人見狀踏風而去。
顧秉文和小侯爺也是無奈,殺也殺不得,他估計自己都不知道要殺的人是自己的生身之母,以現在的戰鬥力,活抓也抓不住,沈落的三角貓功夫也就頂天給暗戀她的顧大人做個全麻。
衆人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卻覺得如此遙遠。
沈落靠近毒箭,仔細一看:“與那日的毒箭出自同一地方,這群人可能是宮裡養的。”
顧秉文點頭同意:“若能如此大批量的使用,的确可能是宮裡的。”
顧秉文将沈落抱上馬,對衆人吩咐:“快馬加鞭,趕緊回北鎮撫司,這路上不安全。”
五人一路上有驚無險的回了北鎮撫司,陳大人正好匆匆出門,與五人撞了個正着。
“你們這是?”陳大人看着衆人有些狼狽。
顧秉文颔首:“我們出門查案,這雪天路滑,便急匆匆回來了。”
沈落悄悄捏捏顧秉文的腹肌,内心疑惑為何不與陳大人說實話,顧秉文将她作亂的手摁住,帶着衆人回了偏院。
“今日之事牽扯甚多,如今這北鎮撫司已經算是比較安全的地方了,這幾日大家出門要小心,必須帶着随從出門,尤其是沈落,不能偷偷出門。”顧秉文站在院子裡吩咐。
沈落認真點頭,表明決心:“一定聽從顧大人吩咐。”
小侯爺調侃:“沈大師也隻有在表決心的時候靠譜,表完決心半刻就抛在腦後了。”
尤求偷偷掐着手,防止自己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