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主動站起身:“我去查汀蘭姑娘的家事,如果能查到她的母親,這件事兒就會好辦很多。”
顧秉文給他派了一隊錦衣衛協助,小侯爺風風火火的就出門了。
剩下沈落和顧秉文還有一旁的尤求,尤求不再專注他的畫之後,整個人縮的遠遠的,他依然非常害怕屍體。
顧秉文對尤求說:“尤畫師很厲害,偏院你就先住下吧,有什麼事可以找李姨,她是自己人。”
尤求拱手,謝過了顧秉文和沈落,兀自回了住處。
沈落眼看要到中午,這京城的飯館子她也沒吃過幾次,索性撒潑打滾要求顧秉文帶她去吃飯。
顧秉文騎馬帶着沈落往京郊走,沈落原本以為顧秉文到她去什麼富麗堂皇的地方,可越走路越不對,沈落嚷嚷着下馬。
顧秉文把懷裡亂動的人拘緊,在沈落的耳邊歎息:“别亂動了,再亂動荒郊野嶺把你扔下去。”
沈落果真不亂動了,手卻在顧秉文的大腿上狠狠擰了一下,聽到顧秉文的悶哼,她才罷手:“幹爹沒教過你不許威脅女人嗎?”
顧秉文看她炸毛炸得厲害,索性加快了速度:“駕!”
沈落被驟然加快的速度吓得攥住顧秉文的衣服,直想罵顧秉文幾句,卻在擡頭看到顧秉文俊朗無雙的臉的時候,噎在了嗓子裡,沈落暗自唾罵自己:愚蠢的顔控。
沒過多久,馬停下了,是一處很有格調的院子,做的是蘇州園林的樣式,後院養着動物,遠處還有片田,池塘挖的不大,卻能看到魚群遊過時翻起的水花。
“趁池塘還未結冰,帶你來玩。”顧秉文把看癡了的沈落抱下馬。
沈落嘤嘤嘤的一下撞顧秉文的懷裡,悶聲悶氣的道歉:“顧大人,對不起,我不應該罵你,這兒真漂亮。”
“可惜天冷了,春天那邊種油菜花,特别美。”顧秉文指着那片田。
裡面遠遠的跑出來個人,頭發胡子花白,人卻很高,說話中氣十足:“顧大人來啦,呦!這是夫人?”
顧秉文頓時面紅耳赤:“李老您别折煞我了,這是……”
沈落替他答:“女朋友。”
顧秉文正欲點頭,卻聽到是女朋友,怔住了。
沈落笑着給李老作揖:“我是他的小厮,您叫我沈落就好。”
李老搖搖頭笑起來:“你們年輕人能折騰,什麼勞子的小厮,就是些情趣罷了!”
顧秉文也隻是笑笑,擡腳就往裡走,低頭問沈落:“吃魚嗎?”
沈落一貫愛吃魚,但是來了這古代,着實沒點菜的機會,此時顧秉文問起,問的她直點頭:“愛吃愛吃。”
跟在一旁的李老立馬就給帶來了釣魚的一概物事,還給沈落少了個小炭爐,煮着茶還熱着些茶點。
沈落縮在顧秉文送給她的披風裡,飲了一口茶,鐵觀音的蘭花香充斥着鼻腔,快哉快哉。
一個時辰過去,顧秉文一條又一條,沈落顆粒無收,憤怒的沈落想扔了杆子直接走,顧秉文察覺出來她的煩悶,從身後環着她,教她:“這樣挂餌料,扔的時候别太用力,是巧勁兒。”
不一會兒,沈落的竹筐裡也有一條大魚,二人挑了隻最大的,拜托李老帶去廚房,剩下的魚又放回了池塘。
沈落估摸着一時半會兒也吃不上飯,就說去走走,顧秉文就陪着她,沈落突然反過味兒來:“這地方是你的嗎?怎麼不像是對外營業的?”
顧秉文搖搖頭:“這是義父的地方,那時候他經常帶着親信來這裡放松休閑。”
沈落想起那個發須皆白的李老,看起來也不是等閑之輩:“李老是?”
“李老是義父以前的部下,錦衣衛無牽挂者可來這裡養老,東邊有幾座墓,都是守在這兒的錦衣衛。”顧秉文歎息。
沈落看他有些感慨,眼神也有很多寂寥,便走過去拉住顧秉文的手:“顧大人,人總有一死,無論是鴻毛還是泰山都不重要,過得開心舒心遍是最佳答案了。”
顧秉文溫暖幹燥的大手攥着沈落因為釣魚凍得冰涼的小手,看着沈落紅唇張合,頓時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不自覺地靠近她,沈落也感覺到了他的靠近,這次二人都學會了閉眼。
“呦!這大冷天的怪有情趣。”劉守有,也就是顧秉文義父的聲音在旁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