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秉文分析:“内閣掌控朝政,這已經是多年一貫的做法了,如今張首輔死了,皇上急不可耐的拿回事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沈落微微一笑說 :“可皇上當真如此急不可耐,他明天就會讓你們倆全都為兵符陪葬,可惜他今年才19歲,看似被權利争執而搓磨,實則被張首輔護在羽翼中未受分毫風雨。”
小侯爺想到自己可能就要被砍頭,不禁悲從中來,哆哆嗦嗦的把懷裡的五十兩銀子又塞給沈落:“沈大師,給我蔔一卦吧,我還不想死。”
沈落利索的将銀子塞到懷裡,對二人說:“我沈落從不說大話,明日你們二人兵符上交後,顧大人隻需給皇上将小侯爺不能行事的故事,小侯爺再梨花帶雨一下,此事便成了。”
“當真如此?”小侯爺又去沈落懷裡扒拉銀子。
“嗯,我打點好了。”沈落挑眉,“說了不能靠近女子,再靠近你不舉一輩子。”
小侯爺聽到不舉二字,手立刻收了回去,“罷了罷了,好男不與女鬥。”
顧秉文一個劍柄給小侯爺敲個趔趄,“子瑜好好說話。”
“你們倆都欺負我。”小侯爺氣沖沖的走了。
“小侯爺尋個煮雞蛋敷敷眼,不然明天上朝有礙觀瞻。”沈落囑咐了一句。
“嘶。”顧秉文扶着腰。
“怎麼了?”沈落見他如此,吓得夠嗆,“傷口又扯到了?”
顧秉文看沈落的眼神夾着絲絲幽怨,沈落見他不答話,索性鑽他懷裡,支着他去躺去床上看看。
懷裡攏着沈落,顧秉文頓時覺得内心強烈的不适感被撫平,沈落的淡香因為二人距離而圍繞着顧秉文,他心跳的有些快。
沈路也因為和他距離很近,感受到了他砰砰的心跳,“顧大人如此難受,心跳都加速了?”
“呃,嗯。”不知如何解釋的顧秉文硬着頭皮應下了沈落的判斷。
“趴好,我看看。”沈落熟練的将顧秉文的衣服扒開,流暢而澎湃的肌肉線條勾的沈落視線不住流連,再看傷口,已經結痂,不紅不腫,再過幾天痂掉了便徹底痊愈,哪裡來的傷口難受。
“顧大人,你傷口愈合的很好,莫要唬我。”沈落皺眉,視線卻四處亂看。
“大概是明天要上朝心神不甯吧。”顧秉文慌亂的給自己找個借口。
“不用擔心,明天皇上會給你一個驚喜的,那可是我一卦算的,又是吐血又是流淚才得到的機會。”
“我還說那黃色帕子上的血迹從何而來,原來是你。”
“那可不,占蔔天命得演像點兒,可憐了我的舌尖。”沈落現在咽口水還有些疼。
“那明日飯食我都命人晾溫再上桌,辛苦了。”顧秉文看沈落皺着的眉頭,心下一松,還好不是真的吐血。
言罷,顧秉文穿好衣服,今夜還有漫長的執勤,耳邊依稀響起陳澤安的誰都别想睡個好覺,細數起來,他要執勤,小侯爺緊張明日面聖,沈落倒是無所謂。
沈落并不是真的無所謂,她怎麼可能不緊張,三個人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左翻右倒怎麼也睡不着,起床随手起了一卦。
沈落看着卦象喃喃自語道:“天澤履,腳踏實地,中上卦。如履虎尾之像,這是險中求勝的意味,顧大人此番必定能成,出行有益,求财必準,疾病皆除,諸事平順。并且君上而民下,各得其位。”
看卦象如此之好,沈落也放松了下來,可還是睡不着,氣急敗壞的爬起來打了一套八段錦,打完不盡興,又來了一套五禽戲,最後一頭栽被子裡睡着了。
沈落一覺醒來,太陽已經高高挂,心道:這早朝指定是已經結束了 ,畢竟一趟早朝可以說是太折磨人了,淩晨三點多集合,五點多正式開始。
“醒了啊。”顧秉文看沈落睡眼惺忪的洗漱完,一屁股坐在他看卷宗的椅子上發呆。
“身體醒了,魂魄還在遨遊太虛。”沈落說話說的有氣無力。
“沈大師,你可太厲害了!”小侯爺一巴掌拍在沈落的後背上,把沈落三魂六魄全給找補齊了。
“先把早飯吃了,已經命人溫好了。”顧秉文給沈落端來了早飯。
沈落小口吃着飯,擡頭問他倆:“皇上如何說?”
小侯爺嘴快:“皇上說:他尋得一位嫡仙似的能蔔算的大師,而大師鐘情顧大人,不日再招顧大人進宮,有些事交給他們,而兵符之事可大可小,皇上怒罵我一頓,說我爛泥扶不上牆,而後顧大人又将我...不能人事的事情一說,我順勢一哭,皇上又派禦醫給我診治。”
“這個嫡仙一樣能蔔算的就是你,鐘情于我是個托詞,保下了我,小侯爺斷子絕孫的樣子也不用皇上費心,此事顧某謝過沈姑娘。”顧秉文言罷擡手抱了拳。
“诶!這怎麼是托詞,就顧大人這風姿綽約,俊眉星目的樣子,那個女人不得鐘情于你。”沈落聽二人描述的如此順利,她便開口逗趣兒。
“這皇上找我們又是何時?”顧秉文問道。
沈落将最後一口早飯塞進嘴裡:“做他的刀啊,朝堂之上權利紛争,他需要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