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他又給時霄聞打了個電話,接聽的依然是秘書,池雨想這應該就是秘書的号碼,随後告知下午吃飯的地點,秘書說确認好後會給他回複。
一直到快要下班秘書仍然沒有聯系池雨,岑嶼讓他再打一個,肯定是忙忘記了,還說他爸也忘性大,随後向池雨投訴:“我生日都忘,你敢信!”
“岑律師忙,你要理解。”
岑如真對池雨有知遇之恩,池雨的導師和岑如真算是莫逆之交,聽說池雨的志向是成為人權律師,二話不說就把他招進了自己的律所。
像所羅門這種大律師事務所而言,池雨這種類型的律師完全就是負擔,是累贅,官司打赢沒幾個錢,官司輸了口碑便會一落千丈。
可岑如真也有血性,他說自己做不來的事,有人堅持他就支持,決不使抱薪者凍斃于寒夜。
“大帥哥也忙,池律師你再打一次。”岑嶼在他身邊催促:“就算是池律師今晚領證明天蜜月,小岑律師如今也能獨當一面了。”
“今天領不了證吧,民政局快要下班了。”
池雨話音剛落,就有人敲他辦公室玻璃門:“池律師要去民政局嗎?需不需要我送一下。”
看到門口站着的是時霄聞,池雨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解釋:“不是不是,我和小岑律師開玩笑。時總是來找岑律師嗎?我帶你過去。”
“不是你約我今天吃飯嗎?”時霄聞走進池雨的辦公室,看看也沒有多餘的椅子,乖乖罰站,岑嶼很有眼色的站起來:“今天有大帥哥莅臨,我們池律師的辦公室蓬荜生輝,帥哥你坐我這,我去給你們沖咖啡。”
岑嶼不認識時霄聞,但他認得氣場,認得他爸昨晚歡送時的滿面紅光,認得時霄聞一身裁剪得當的高定西裝和手腕上隻露出一絲邊緣的百萬豪表,這樣的人自然不好接杯熱水就敷衍了。
他很自覺的去岑如真辦公室沖咖啡,走出去還不忘給池雨的辦公室關上門。
“小助理調教得不錯。”時霄聞依然站着,池雨讪笑:“我哪敢啊,他就是天生熱情,性格随我們岑律師..時總坐,我昨天選了好幾間餐廳,您要不再看看。”
池雨剛準備彙報,時霄聞問他:“你沒有預訂位置嗎?”
池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根本沒想過要提前訂位置,時霄聞看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趕緊說:“去我朋友開的餐廳吃怎麼樣,粵菜,符合池律師的口味嗎?”
“我都可以。”池雨趕緊回答,他雖然不挑食,但是所有菜系裡面,對粵菜的喜好排第一,要是時霄聞也喜歡,那倒是蠻巧合的。
時霄聞打了個電話說要過去,朋友說來得真巧,今天有野生鳗魚,還說遠音最喜歡吃鳗魚,以為他是帶弟弟過來吃飯,挂了電話,時霄聞詢問池雨:“介不介意和我弟弟一起吃飯。”
池雨趕緊擺手:“當然不介意。”
“那晚上這頓飯我來請。”時霄聞沒給池雨争取的餘地:“你的那頓飯留到下次。”
池雨也隻能對時霄聞的自作主張說好。
岑嶼嫌在他爸茶水間擺弄咖啡機麻煩,找了一套摩卡壺往辦公室拿,一起捧過來的還有研磨機,咖啡豆,一次性紙杯,接線闆。
時遠音還沒下課,時霄聞不着急走,池雨還在尴尬沒話和時霄聞聊,正好岑嶼過來沖咖啡,能緩解一下氣氛。
岑嶼社交能手,從埃塞俄比亞咖啡豆聊到華爾街期貨市場又跨越至火奴魯魯日落沙灘,有他在就根本不會冷場。
差不多到時間,時霄聞說走,池雨才剛套上外套,吳老師的電話打過來:“池律師,小汪的老闆想庭外和解。”
池雨覺得奇怪,小汪多次行竊終于被老闆人贓并獲才拉去了派出所,怎麼又突然想要庭外和解,趕緊答應:“我現在就去。”
挂了電話,池雨轉頭對時霄聞說:“時總,實在不好意思,我..”
“你這邊比較重要,我不耽誤你工作,池律師。”時霄聞立即表示理解,岑嶼這時站了出來:“池律師,什麼案子啊?”
“小汪的案子,你和我去一趟,原告要求庭外和解。”池雨利索的把需要資料文件夾整理出來,岑嶼一聽,馬上表态:“我去就行了,庭外和解隻要與原告律師協商達成一緻就行了,頂多就是讓他把錢還上去,簽個合約期限。”
池雨不置可否,總覺得這案子沒那麼容易解決,但岑嶼一副自信滿滿志在必得的樣子,他也不好當場打擊。
畢竟盜竊也不是命案,不涉及到複雜的倫理道德,就算出了差錯,也有自己和他爸爸兜底,也就沒再反對。
岑嶼一把拿過池雨手裡的資料文件夾:“小岑律師出馬,正義使命必達,池律師放心和大帥哥約會。”飄飄然的岑嶼像已然勝訴一樣,朝着時霄聞擠眉弄眼:“大帥哥,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已經給你創造機會了,你可要把握住啊。”
時霄聞謙虛的點頭說:“好好。”池雨拼命把他往辦公室門外塞,生怕他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虎狼之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