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面面相觑,搞不懂我這操作是什麼意思。
給同伴雙倍,自己卻隻要一塊錢?
我湊近,扯了扯克勞德的袖子,他低下頭,把耳朵湊過來。
“你不是一直想買摩托嗎?到時候給我開着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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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德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在她面前表現了這個願景。
大概是随口一提,或者是對某個海報和廣告的略微在意。
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但她卻記住了。
這感覺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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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摩托?”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音調比平時高了一點,“我,我什麼時候說過……”
克勞德現在這個是什麼表情?
我隻想爽開,到時候保養這種麻煩的事情就全丢給他好了。
“怎麼?你不要?”我挑了挑眉,看着他那副樣子,故意問道,“不要就算了,那雙倍報酬……”
“要!”克勞德幾乎是立刻打斷了我,語氣急促而堅定,甚至帶着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緊張,“我、我的意思是,謝謝。這個報酬,我…”
最後,克勞德下意識地避開了我的目光,微微低下頭,手指蜷縮起來。
“搞什麼啊這兩個人,”□□粗聲粗氣地嘀咕了一句,但聲音裡的怒意明顯消退了不少,更多的是一種摸不着頭腦的困惑,“一個不要錢,一個要雙倍?”
他撓了撓自己光秃秃的腦袋,顯然無法理解我們的邏輯。
“不過,老大,”戴着頭巾的胖子威吉湊到□□身邊,小聲說道,“這樣算下來,總價好像也沒變多少?還能找到人幹活,挺好的嘛!”
瘦高個比格斯也推了推眼鏡,附和道:“是啊,老大。隻要他們能完成任務,報酬分配方式奇怪一點也沒關系。而且,這位…嗯,小姐,看起來很有自信。”
傑茜更是興奮地搓着手,看向我的眼神亮晶晶的,充滿了期待:“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們會答應的!炸魔晄爐超酷的對吧!相信我,我的炸彈絕對是藝術品!保證讓神羅大吃一驚!”
她恨不得現在就拿出她的寶貝炸彈給我展示一番。
隻有蒂法,那位看起來沉靜溫柔的女調酒師,一直安靜地站在吧台後面擦拭着杯子。她沒有參與衆人的議論,隻是用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眸,若有所思地觀察着我和克勞德,目光在我們之間流轉,似乎在捕捉着什麼細節。
“好了好了,既然條件都談妥了,”□□大手一揮,打斷了手下們的竊竊私語,重新看向我和克勞德,雖然表情還是有點别扭,但總算是進入了正題,“那就說說具體的計劃吧!傑茜!把你的寶貝拿出來給他們看看!”
他的語氣裡雖然還是有點不耐煩,但已經默認了我們的加入。
傑茜立刻歡呼一聲,興沖沖地把那個皺巴巴的紙卷攤開在旁邊的桌子上,上面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線路圖和各種符号标識。
“嘿嘿,看!這就是一号魔晄爐的内部結構圖,還有我設計的炸彈安放位置!”她指着圖紙上幾個用紅色标記出來的點,語速飛快地介紹起來,“我們計劃從維護通道潛入,避開主要的守衛點,直接到達魔晄核心區域。我會準備兩種炸彈,一種是主炸彈,威力巨大,确保能摧毀核心;另一種是幹擾炸彈,用來制造混亂,掩護我們撤退。”
她越說越興奮,臉頰泛紅,眼睛裡閃爍着對爆炸藝術的狂熱光芒:“關鍵在于時間!我們需要精确計算潛入、安裝和撤退的時間,誤差不能超過一分鐘!神羅的反應部隊很快,一旦被發現,我們就麻煩了!”
克勞德也被傑茜的計劃吸引了注意力,他暫時抛開了内心的糾結,湊近圖紙,仔細研究起來。
他還在和傑茜、比格斯低聲讨論着圖紙上的細節,□□則在一旁抱臂看着,偶爾插嘴提出一些質疑。威吉在旁邊端茶倒水,試圖緩和氣氛。蒂法則走出了吧台,來到我們這邊。
“抱歉,剛才□□說話有點沖,”蒂法走到我面前,臉上帶着歉意的微笑,聲音溫柔,“他隻是太擔心這顆星球了。謝謝你們願意接下這個委托。”
她的目光真誠,不像其他人那樣帶着明顯的審視或好奇。
我看着她,沒說話。
我其實在想該怎麼開口可以喝到免費的酒,她手上剛剛那杯發藍光的真的很帥。
蒂法似乎也不在意我的沉默,她轉頭看向克勞德,眼神柔和了一些:“克勞德,好久不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克勞德聽到她的聲音,從圖紙上擡起頭,看向蒂法。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恍惚,似乎想起了什麼,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蒂法,”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聲音沒什麼起伏,“好久不見。”
他的反應很平淡,甚至可以說是疏離,完全不像對待一個“好久不見”的朋友。
蒂法臉上的笑容似乎僵硬了那麼一瞬,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但很快又被掩飾過去。她勉強笑了笑,語氣依舊溫柔:“沒想到你也會做萬能工了。你…這些年還好嗎?”
克勞德移開視線,避開了她的目光,隻是含糊地應了一聲:“嗯,還好。”
他的态度讓旁邊的傑茜和威吉都察覺到了不對勁,偷偷交換着眼色。□□則皺着眉頭,狐疑地看着克勞德和蒂法。
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我一把走過去,戳了戳克勞德的肩膀,他皺着眉回頭。
我轉向蒂法。
“我幫你打他一下可以給我免費喝酒嗎?”
整個酒吧的空氣仿佛因為我這句話而凝固了幾秒鐘。
剛才還在低聲讨論圖紙的傑茜和比格斯齊刷刷地擡起頭,目光驚奇地在我、克勞德和蒂法之間來回掃視。威吉張大了嘴,手裡的水杯差點沒拿穩。連一直抱臂旁觀、表情不耐的□□,也挑起了他那濃黑的眉毛,粗犷的臉上顯出幾分古怪的神色。
克勞德本人更是僵在了原地,他大概完全沒料到我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他維持着側耳傾聽的姿勢,但身體卻繃得像塊鐵闆,那雙青色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我,似乎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被我當作“交易對象”的蒂法,臉上那溫柔的笑容也凝固了。
她先是怔忪地看着我,清澈的眼眸裡寫滿了驚訝和不解,随即目光轉向表情極其不自然的克勞德,似乎想從他那裡得到某種解釋。
“呃,這位小姐,”蒂法最先打破了沉默,她勉強維持着鎮定,語氣依舊是溫和的,但帶着明顯的困惑和一絲不贊同,“您,您剛才說什麼?幫我…打克勞德?”
她頓了頓,仿佛在确認自己沒有理解錯,“為什麼?克勞德他,他沒有惹我生氣啊。我們隻是很久沒見了,聊聊天而已。”
“對啊對啊!”還沒等我回答,旁邊的傑茜已經按捺不住好奇心,湊了過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們三個,完全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這位酷姐姐,你為什麼要幫蒂法打克勞德啊?他們倆有什麼恩怨嗎?快說說,快說說!”
她興緻勃勃地追問,完全沒注意到克勞德越來越僵硬的臉色和蒂法試圖阻止她的眼神。
“傑茜!”蒂法無奈地低聲制止了她,然後再次轉向我,語氣更加懇切,“這位小姐,我想您可能誤會了什麼。我和克勞德是同鄉,以前是朋友。剛才他可能隻是有點…嗯,不适應這裡的環境,所以态度才有點冷淡,并不是針對我。”
她努力為克勞德找着理由,試圖化解尴尬。
克勞德聽到蒂法的話,肩膀似乎垮塌了一點,他終于轉過頭來,沒有看蒂法,而是看着我,聲音有些悶悶的:“我沒有惹她生氣。你,你别亂來。”
他的語氣與其說是警告,不如說更像是一種無力的辯解。
“誰說你惹她生氣了?”我看着克勞德那副樣子,覺得更有趣了,“我隻是看她好像有點不開心,想幫她出出氣嘛。打你一頓,她開心了,我也能喝到免費的酒,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你的邏輯總是如此…與衆不同。”】
腦海裡,薩菲羅斯的聲音幽幽響起,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我立馬回複他。
“我怎麼了?對了,你怎麼出現在我眼前來着?你能變成摩托嗎?還是說變成陸行鳥?系統你可以變身成美少女嗎?”
【”……可以,你想的話。“】
哇,真的!
半小時後,我一邊喝着免費特調,一邊與腦内的系統讨論關于等下的”見面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