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戰隊,去年的冠軍隊,以射手為核心。
KPI戰隊,去年的亞軍隊,以打野為核心。
未潇想着,一支以射手為核心的戰隊,不想為了他改變首發配置,可以理解,那一支以打野為核心的戰隊總該行了吧?
然而,坐了半個小時的地鐵抵達KPI電競俱樂部,他愣是連打野的面都沒見着。
“1v1?你誰啊?憑什麼讓飛魚跟你1v1?”前台接待看未潇的眼神好似在說——詭計多端的受虐狂!找個被人摁在地上摩擦的借口都不走心一點!
飛魚就是KPI戰隊的打野,ID是flyfish。
雖然KPI這個戰隊的戰績不如WI,但飛魚本人的戰績比星光要好上不少。
因為他是技術型打野。
比賽可以輸,自己的逼格不能掉!
隊友可以死,自己的技術必須秀!
未潇盯着前台接待看了一會兒後,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前台接待靜靜地看着他表演。
未潇先是自言自語了一句:“我懂了,不同的戰隊有不同的玩法。”
然後對前台接待說:“叫你們經理出來!”
“我靠!”前台接待當場就炸了,“你當我們俱樂部是飯店啊?你是菜沒上齊還是吃到雙馬尾了?還叫我們經理出來?你怎麼不讓我把老闆叫出來!”
“把老闆叫出來也行。”未潇點點頭,他不在乎見自己的是經理還是老闆,反正是個能讓自己加入戰隊的人就好。
前台接待被他氣得夠嗆,剛想叫保安來把他轟走,兩個身穿KPI戰隊隊服的青年走了出來。
未潇盯着兩人看。
兩人覺察到他的視線,也盯着他看。
雙方就這麼互相盯着僵持了一會兒後,其中一人小聲問另一人:“哥,你在外面欠債了?”
另一人回:“你才欠債了!我根本不認識他!”
“我也不認識啊……那他盯着我們看什麼?哥你生活上有困難的話跟我說,别自己一個人撐着。”
“都說我沒欠債了!”
估計是被隊友質疑得心煩,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這人剛回完話,就主動來到未潇面前,問他:“你找誰?”
“我找飛魚。”未潇的第一反應。
“原來是飛魚欠債了!”兩人恍然大悟!
“哦,不對,我找你們家經理,或者老闆。”未潇飛快地改了口。
戰隊不同了,遊戲規則也變了,打赢飛魚不一定能加入KPI……哦,他打赢了星光也沒能加入WI啊。
所以還是得找個能管事的人聊。
“你找我們家老闆幹嘛?”其中一人問。
前台接待插嘴道:“他說要跟飛魚來場1v1,赢了讓他當首發,神經病!去年的表演賽,飛魚輸給了一個女粉,也沒讓那個女粉替掉自己啊!”
“害,飛魚哥寵粉,看到粉絲就走不動道,會輸太正常……不是,等等,你要跟飛魚1v1?”
說話的是那個懷疑隊友欠債的,他的身高有點矮,不知道有沒有到170。
未潇又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後,可算把他想了起來:“我想起來了!你也是首發!你是射手蝴蝶!”
“……”
一陣有些尴尬的沉默,然後是幽幽的回應:“我是輔助海豚,我身邊這位是我家射手海鷗,蝴蝶是我們的中單。”
“啊……哦……不好意思,我是玩打野的,所以對其他位置的人……”
未潇心虛撓頭。
他覺得自己這個人吧,什麼都好,人長得帥遊戲打得好,脾氣好心态也好,可就是有個臭毛病,死活記不住自己不關心的人或事。
他記得聞時與每一場比賽拿的英雄和打出的戰績,記得他每一次賽後采訪時回答的問題,甚至記得他每一次上鏡時的發型,和說話時轉的那幾個撩人的語調。
可他死活記不住聞時與那些個隊友的ID。
哪怕逼着自己去記,死記硬背,隔一段時間就會忘個一幹二淨。
聞時與的隊友尚且如此,飛魚的隊友,他記得住才有鬼。
好在海豚和海鷗的脾氣都不錯,完全沒放在心上。
海鷗甚至友好地對他露出了微笑:“想跟飛魚1v1?先跟我來場1v1呗?赢了帶你去見經理,輸了滾蛋。”
“好啊好啊!”
未潇懂了,KPI這邊玩的是闖關模式!
首發隊員主動要跟未潇打,前台接待也樂于見未潇吃癟,所以一句沒勸,拿出一包瓜子當起了觀衆。
兩人在大廳裡的機位上登錄了自己的賬号,加上好友後進了對戰房間。
開打之前,未潇關切地問了句:“你不會用射手跟我打吧?輸了别說我欺負你。”
“哥們,你這麼拽你家人知道嗎?”海鷗回應,“你家人允許你打電競?”
“允許啊,我有實力,為什麼不允許?”
出發前往WI電競俱樂部之前,未潇問過家人的意見,家人的回應是——你的人生你自己做主。
于是未潇當天就買了第二天的高鐵票。
嘶——說到這個,他好像沒想過萬一求職失敗,晚上要怎麼辦?是要在當地找個地方住還是灰溜溜地滾回家?
算了,别想這麼多。
八強戰隊,他的選擇有足足七個,求職失敗?不可能!
“哦,行,好吧。”海鷗涼涼地說着,點了“開始”,“輸了别哭鼻子就好。”
“嗯,我拿個刺客。”未潇主動告知了對方自己的選擇。
海鷗也禮尚往來地回了句:“我拿爆發。”
加載地圖的時候,兩人看到了彼此選擇的英雄。
海鷗選的是個攻速爆發型射手——針雨千葉。
未潇選的是個下水道刺客——狂霸一刀!
“哈?”在海鷗身後觀戰的海豚看到這個英雄繃不住了,“怎麼這年頭還有人用零刀?”
零刀是對狂霸一刀的蔑稱,它有兩重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