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彥話如同空氣一樣在宋南雅耳邊過了一邊,沒有影響到她分毫。
等到合同生效,齊彥帶着律師找到宋南春要求履行合同。
“宋協理,難道你們南山還想耍賴不成?”
“齊總别着急,我的律師馬上就到了。”
他們一起去到會議室,南山的法務部和律師均已到場,宋志業等幾位大股東也都在。
齊彥的眉頭猛地一跳,直覺告訴他事情似乎不會太簡單,但已經走到這一步,他退無可退。
他的律師率先出手,上面的簽字完全與宋南雅平時的字迹一緻,就是專業人員也比對不出問題。
宋南春笑着點頭:“簽字方面我們暫時也拿不出來什麼證據。”
坐在首座的宋志業微微皺眉,他其實也不清楚宋南春将大家召集在一起的原因。
對于齊彥拿出的這份合同他也找人看過,沒有人可以給出解決方案。
不過他如今資産都已悉數轉移,南山就算拿出這筆錢給齊氏也隻是加快死亡的進度而已,所以宋志業并不在意。
宋志業暗自計劃着,等齊氏的合作生效南山必定大傷,到時候他就借這個由頭讓宋南雅離開公司,再把宋南春推上去,下一步就是揭露她挪用公款。
原本他的計劃是等宋南春被抓,南山徹底歸他所有,雖然公司規模小一些但有南雅在還是可以再創輝煌。
但齊氏合同一出,宋志業覺得南山已經沒有什麼剩餘價值,再加上宋南雅非要跟齊彥結婚如今鬧成這樣他覺得臉上無光,打算等宋南春進去後他就變買南山,然後帶着宋夫人和南雅及外孫女出國。
宋志業自認為計劃完美,誰知宋南春開口一句話就打得他措手不及。
“但是齊總,可能你不太知道内幕,你跟南雅結婚前呢,南雅就跟進行了崗位交接,她婚後就不再擔任南山總經理一職。”
宋南春拿出公司的任職通知書以及股東決議,别說齊彥了,宋志業都不知情。
“叔叔,當時您不是身體不好在住院嗎?我和南雅還有其他幾位股份份額加起來過半,所以就沒有通知您。”
宋南雅升任總經理後宋志業就處于放權狀态,再加上今年出宋南春入職後他又刻意捧她,對公司的事情更是不聞不問。
他給自己立了個好叔叔人設,卻也失去了在股東心中的地位。
此時此刻,面對眼前的股東決議他氣得目眦欲裂,雙手緊握成拳頭微微發抖。
憤怒中帶着質問的目光掃向其他股東,有人低下頭假裝沒看到,有人不與其對視完全沒把他放在眼中。
宋志業氣得半死,齊彥也差不多。
他算來算去唯一沒算到宋南雅竟然在結婚前就離任南山總經理,他所有的計劃瞬間變成一場空。
“可,可那天你們明明……”他不死心地問。
“哦,當時忘了,不好意思啊。”
“宋南春!”齊彥氣得拍案而起,對方絲毫不怕他。
“齊總,這份合同怎麼來的相比你比我清楚,就算是為了你還在保溫箱的女兒積德,你此時也應該離開南山。”
提到他和宋南雅的女兒,齊彥幾乎瞬間失去鬥志。
因為月子中心進不去,他每天下班後唯一能去的地方隻有醫院的新生兒科。
早産近兩個月的小嬰兒看起來真的特别小,孤伶伶地躺在一堆儀器之中。
齊彥隻能趴在玻璃上看着,眼中滿是自責與悔恨。
他每天都那裡祈禱,希望他和南雅的女兒可以健康長大,盡快離開保溫箱。
這段時間新生兒科的醫生護士基本上都認識他,甚至護士還會好心告訴他一些嬰兒的現狀,讓他早點回家休息。
齊彥每天下班後過來,直至護士趕人他才離開,開車回到黑漆漆的家中,牆上鮮紅的喜字刺着他的雙眼睜不開。
齊彥猶如一隻戰敗的殘狼,佝偻着背離開南山。
他走之後,剩下就是内部會議。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宋南春就是讓法務部和行政部聯合發一封郵件,通知下去南山的總經理已經變更。
且不說宋志業會後如何去問了宋南雅,但事實已經無力改變。
宋南春和許逸自然也做了完全準備,自那天之後她甚至還帶了保镖上下班。
然而等了将近一個月的時間,宋志業竟然毫無動靜,這讓宋南春有些摸不着頭腦。
倒是這一個月時間裡,她跟許逸已經發展到見家長的程度,雖然隻是個巧合。
就在宋南雅生下孩子的那幾天她正忙着醫院公司兩頭跑的時候,許逸也接到了他哥的電話。
“有空出來吃個飯,我最近在海城出差,順路過來看你。”
不給許逸拒絕的機會:“叔叔和嬸嬸也很久沒見你了。”
“……地點。”
兄弟倆約在醫院附近的餐廳,看得出來雙方都不是愛說話的人,許珩畢竟比許逸年長些,主動開口:
“你那個小女朋友呢,怎麼不帶過來見一見?”
許逸臉很臭:“她為什麼要見你。”
“……我又不會對你女朋友有什麼想法,”許珩一臉無奈。
“是嬸嬸說讓你給她拍個照你也不拍,想視頻也被你單方面拒絕,那隻能通過我的眼睛回去人工描述了。”
許逸的媽媽好幾次都跟許逸說直接飛過來海城見一下南春,被許逸毫不猶豫地駁回,問就是南春很忙他也很忙,沒時間。
“總會見到,着什麼急。”他真不明白自己媽心裡在想什麼這麼急。
許珩笑了:“大概是想提前準備婚禮的東西。”
這話一出,原本冷臉的男人立刻有些緊張起來,耳廓微微泛紅,還假裝幹咳兩聲掩飾自己波動的情緒。
兄弟倆的感情其實挺一般,上回許珩來海城還是許逸剛去醫院工作的時候,也就是這次讓兩人不歡而散。